當左手轉到我們這個方向的時候,怡安手腕上的鈴鐺又響了。這下我和師父是徹底沒轍了,看樣子怡安能夠一路追到這裡來並不是偶然,人家那是有真本事的。
“出來吧,不要讓我進去把你們給揪出來。”
怡安像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抱著手站在那裡,我和師父只能老老實實地出去,師父拍了拍身上的袍子果斷賣隊友道,“我都和玄清說了走之前要通知你一聲,誰知道這小子說沒事,你一定能跟上來。嘿,這小子還挺了解你的,你竟然真的跟上來了。”
我在這身後氣得快要吐血了,你什麼時候和我這麼說過!不過我也能夠體會師父的心情,畢竟這怡安有可能是自己的種,師父此時拘謹羞澀也是很正常的。
怡安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鈴鐺,一臉不屑地對我們說道,“我勸你們今後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這鈴鐺裡裝著的是雙生蟲蠱。這種蟲蠱生下來就是一陰一陽,一公一母。母的那隻在我這個鈴鐺裡,而公的那隻我早就趁著你不注意喂進你的肚子裡了。這雙生蟲蠱心有靈犀,不要說是從上海到這裡,就算是你們坐飛機出國了,這蟲蠱也能夠彼此感應彼此吸引。”
靠,我就說這怡安怎麼會憑著一個破鈴鐺就把我給找到了,原來這臭娘們兒早就在我的身上下了蟲蠱!
師父非但沒有幫我的意思,反而很不要臉地對怡安豎起大拇指,一副怡安道行高深很是了不起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怡安這個小跟屁蟲那是甩不掉了,我嘆了口氣對師父說道,“師父,既然這……這怡安姑娘都已經找到我們了,我們是不是先回城裡去找這個叫範新峰的把刀賬給收回來?”
師父白了我一眼,“你急什麼?這個人的刀賬還有半個月才到時間,但你師父我的這個可是火燒眉毛了。”
我在旁邊聽得一愣,敢情師父帶我來這荒郊野嶺並不全是為了躲怡安,而是為了收自己的刀賬?
我本以為師父開草堂就意味著他想要穩定下來,刀賬肯定都收完了。現在看來師父年輕的時候也沒少跑各種偏僻的地方,這刀賬也和師公一樣留下了一屁股的爛賬。
帶著我們在樹林裡一通亂走,就在我覺得這麼多年過去師父肯定是迷路了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師父一個轉身,突然間就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了。
我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這他媽是什麼情況,難道說師父現在已經到了這種說消失就消失的境界了?
我趕緊拍了拍怡安的肩膀,“快,用你的那個鈴鐺搖了搖,看看師父現在在什麼地方。”
怡安就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我,淡淡地說道,“我之前就說過了,這雙生蟲蠱只種在了你身上,鈴鐺對他沒用。”
這娘們兒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你把這什麼蟲蠱種在我身上幹什麼,一想到肚子裡又多了一條蟲子,我這心裡就直犯惡心。
怡安的鈴鐺靠不住,那我也只能自己慢慢走過去看師父剛才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本來前面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灌木叢,然而就當我想要伸手將擋在前面的枝丫給扒拉開的時候,我的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唰的一下就掉了下去。
坑爹啊!這哪裡是什麼師父境界高,根本就是這灌木叢的前面一塊草皮是空的,這一腳踩空整個人落下來的速度太快了,所以這才有憑空消失這種錯覺。
好在這下面的高度並不算高,我的屁股重重摔在軟土上,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在整理袍子的師父。
見我摔得一臉狼狽相,師父很不要臉的站在旁邊笑了起來。
還不等我說點什麼,師父就指著前面說道,“起來吧,我們到了。”
我抬頭往前一看,這才發現果然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村莊。
和其他偏僻地方的破茅草屋不同,這村莊雖然也偏,但屋子全都是磚瓦房,牆面都刷上了白漆,瓦頂的下面還有做工精緻的木簷,乍一眼看去那就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說是一個古鎮都不為過。
怡安也從上面滑了下來,只不過這小妞明顯是有心理準備的,滑下來的樣子一點也不狼狽。
師父邁開腿朝那村莊走去,我這當徒弟的也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沒一會兒就看見了從村莊裡出來勞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