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話音剛落,董倩懷裡的古曼童突然就震動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那鍍金殼裡鑽出來一樣,古曼童胸口的位置鏗的一聲出現了一根小手指印。
抱著古曼童的董倩臉都嚇白了,坐在旁邊的謝玲趕緊從兜裡扯出一根金鍊子。金鍊環環相扣,每一環上還有吊著的小鎖。也不知道謝玲是用了什麼手法,這金鍊子在她的手上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往這古曼童上一搭,金鍊子就從上到下把古曼童整個給纏住了。
謝玲用一個小鎖將金鍊子首尾相扣,沒一會兒這古曼童裡的動靜就消失了,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再將古曼童還給董倩,我能明顯感覺到董倩眼裡很是害怕,但她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乖乖地把古曼童給接了過來。
師父嘆了口氣,對謝玲說道,“這小孩兒不是意外死亡的吧?如果意外死亡的小孩兒還必須由它親生母親抱著才肯安分,那它恐怕是兇星轉世才對。看在兩門的交情上我這當世叔的奉勸你一句,不管這小孩兒有什麼心願,你們最好儘量幫它完成。要不然它從這金殼裡掙出來,不是你謝家能夠解決的。”
師父這話一說,我頓時就明白了。
搞了半天這董倩根本就不是想要超度她的兒子,而是想要找個足夠偏僻的地方把她的兒子給埋掉。
謝玲和董倩是好閨蜜,再加上又多多少少懂這些事情,所以就主動幫著董倩來到這天山。
像是有什麼顧忌,謝玲在聽了師父這誠懇的建議後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沒有把古曼童到底怎麼回事全盤托出。
別人不肯說,師父也就不再多問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才矇矇亮,風雪小一點的時候,師父就把我們叫醒催我們上路了。
昨晚本來就沒睡好,現在又這麼早起來。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裡,每一口呼吸感覺肺都快要炸了。
我沒好氣地問道,“師父,我們就不能多睡幾個小時等風雪再小點再走嗎?”
師父頭也不回地回了我一句,“昨天那古曼童的力量有多大你難道沒看見嗎?如果不是它頭上還貼著一張鎮邪符,恐怕早就破殼而出了。這鎮邪符是她們謝家的看家法寶,一共就只有三張。這一張拿來貼古曼童頭上,想來這一次謝玲也是瞞著家裡人把符給偷出來的。”
聽師父這麼說,我倒能理解師父為什麼對謝玲好像有些不屑。
這是因為很多人看見那些道士用符,好像就只知道貼這麼一個用法。
實際上黃符的用法有很多,而不同的用法又會展現出不同的效果。
就好像同樣是驅邪符,如果你只是將驅邪符拿在手上,那驅邪的效果是很微弱甚至不明顯的。但如果你配合口訣手勢將驅邪符插在桃木劍上,那你手上的那把桃木劍就牛逼了。陰力弱一點的邪祟只要被你這桃木劍碰一下就得灰飛煙滅,更別說被你戳中紫府這種致命的部位了。
將鎮邪符貼在古曼童的額頭上,好像是沒有什麼毛病,但其實是治標不治本。
畢竟這符和小孩兒之間還隔著這麼厚一個外殼,效果怎麼樣也就可想而知了。如果謝玲能有膽子把鎮邪符直接燒成符水灌進這外殼裡面,這古曼童少說百八十年翻不起什麼風浪來,更別說化成厲鬼還有力氣掙扎了。
跟在師父屁股後面一邊走一邊想,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我皺著眉頭問道,“師父,照你這麼說那古曼童就快要破殼而出了,那謝玲她們豈不是有危險?”
聽我這麼問,走前面的師父轉過頭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個傻小子又要多管閒事,所以才早早地催你們出發。古曼童到底會怎麼樣我們管不著,我們只用管那貪樨蟲後就行了。蟲後不死,那大禍就來了,你小子明白嗎?”
師父話音剛落,一聲悶響從我們頭上傳來,就好像天塌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