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褚青推開門,就像個身體不協調的竹竿子,輕輕搖晃著走進教室。他把皮包放在講臺桌腳,道:“早上好,你們都知道這是11年級的初級英文課吧?”
“不知道!”
“不知道!”
有學生抬槓。
他根本無視,道:“聽著,我只有一條要求,如果你不想坐在這,那就請你離開。”
“嘿,哥們,你什麼意思?”一個捲毛小帥哥問。
“不是哥們,是陳先生。”他糾正。
“哈,你個傻*逼!”對方拍著桌子嘲諷。
貝蒂坐在他斜後排,忽道:“你閉嘴,馬庫斯!”
“減肥去吧,你個肥婆!”
小帥哥回頭,還賣萌似的吐了下舌頭,惹得同學一陣大笑。貝蒂被命中死穴,頓時低頭不語。
“……”
褚青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就那麼直接乾脆,沒有絲毫婉轉。
他具備優秀教師的一切素質,卻寧願做代課老師,從一所學校流浪到另一所學校,不願與人深交,不願展現真實情感。
但他也有底線,像這種有意識的,習以為常的,對別人的精神侮辱,是最大的心靈骯髒。
“馬庫斯!”
他往前幾步,雙手叉腰,西裝左右分開,裡面的白襯衫乾淨而純粹,道:“你可以走了!”
“哈……”
小帥哥迎上他的目光,全身都僵住,
這個眼神蘊含的意思,已經碾壓了自己的閱歷和思維。但最神奇的是,對方釋放的壓力剛好在自己的承受限度之內,還可以拼了命的說出臺詞:“現在?”
“是的,現在就走。”
“哇哦,你太酷了!”
鄰桌的同學竟然在羨慕,小帥哥起身,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道:“再見,兄弟!”
隨後,褚青把他送出教室,重新關上門,道:“OK,每人拿出一張紙,我想了解一下你們的寫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