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籠的後方是當今陛下與皇后,還有寧妃。
李承乾與蘇婉,寧兒再一次來到了東宮。
這裡也塵封多年了,李承乾推開東宮有些老舊的大門,邁步走入這座許久沒來的故地。
腳步踩在因濃霧還有些溼漉漉的地面。
距離早朝,還有兩個時辰,李承乾走在前頭,蘇婉與寧兒安靜地跟在後方。
這裡依舊保留著以前的樣子。
李承乾走到崇文殿前,推開了老舊的門,一卷書放在了崇文殿的桌上。
這是當年爺爺交給自己的書,爺爺說這卷書是教人怎麼當好皇帝的,李承乾一度懷疑,爺爺當時是不是被人忽悠的。
被忽悠也就罷了,爺爺與父皇都沒有看過這卷書,也就只有自己這個孫子將書看完了。
一張畫像被懸掛了起來,畫中的爺爺悠閒地側臥著正在飲酒,爺爺明明最愛酒水了,卻戒酒十餘年。
當年爺爺所贈的書就放在畫像前,李承乾道“爺爺將他留下的一切都給了朕。”
注視了畫像良久,李承乾這才轉過身,低聲道“留下人,打理這裡。”
兩位宮女應聲行禮。
陛下與皇后,還有寧妃在東宮用了早食,便離開了。
近來國事繁重,皇帝依舊極其高效地釋出政令,在這個帝國機器的運作下,以長安為中心的東西兩側正在大興建設。
因國喪擱置了幾天的國事,陛下只有一天時間就將六十餘份奏疏全部批覆好了,並且還作了批註。
而就在國喪結束的半月之後,朝中依舊在休朝,一個新羅使者來到了長安城。
這個新羅使者名叫金法敏,是金春秋的兒子。
此人一到長安城,便在朱雀門磕頭朝拜,為高祖皇帝舉哀,甚至還帶來了兩百車的銀礦,從長安城的北面,太液池送入皇宮。
這個金法敏與金春秋長得一模一樣,許敬宗見到這個人就沒有什麼好感,將人請到了禮部,詢問道“你來長安做什麼?”
金法敏道“護送銀礦,沒想到在途中聽聞高祖皇帝的事,已讓人寫了家書送了回去,家父也會為高祖皇帝戴孝。”
許敬宗手中拿著新羅的國書,又道“金春秋如今是新羅王了?”
金法敏道“家父是新羅的柱國大臣,乃是天可汗所封,豈敢,豈敢!”
即便金春秋如今身在倭人地界,但卻掌握著新羅的大權,他除了名義上不是新羅人,實際意義的權力上已與新羅王沒什麼區別了。
許敬宗吩咐道“你先去四方館,待我們向陛下稟報之後,若要召見會告知你的。”
金法敏恭敬地行禮,這才告退。
禮部重新安靜下來,許敬宗這才開啟新羅的國書看了起來。
鴻臚寺卿郭正一低聲道“多半是金春秋察覺到朝中對他不信任了。”
許敬宗擱下手中的國書,“是金春秋想要獲得我們更多的信任,這才會讓自己的兒子來長安當作質子?他是表忠心?”
郭正一詢問道“是不是我們以前小看這個金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