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貴人聽了凝貴人的話,這日來到凝貴人的住處,顯然還有些彆扭,手裡的繡花帕子都被她揉皺了:“這東西,真的能留住皇上的心嗎?”
萱貴人手裡是一個藥瓶似的東西,倒出來之後是許多例深紅色的小丸藥,散發著詭異的光澤,而凝貴人說這可是好東西,她都不捨得用的:“這是我額娘在一個妾室身上發現的,然後審問那個妾室多次,她才招了,說就是因為這個,我阿瑪才對她愛不釋手,然後還專門給了我這麼一瓶,說如果皇上實在不喜我,就用這個法子。”
“真的這麼厲害?”在萱貴人的印象裡,凝貴人說這個藥的作用就是可以在男女歡好之間讓自己放開,男人更加盡興,索性萱貴人還不傻,腦子裡有一線理智,更是怕會傷身體而得不償失:“這不就相當於我是窯子裡的女人,我還是不想用。”
“我的好姐姐,你自己也說皇上對你的興趣不大,就因為自己放不開,這個藥不同於那些媚藥,讓人失去理智,是不會傷身體的,而且一次一粒也不用服下,放在肚臍眼裡平躺即可,不一會就沒了,也不會被人發現。”凝貴人知道她的顧慮,於是說出了自己的殺手鐧,那就是利用萱貴人對皇上的愛:“你以為別的妃嬪不想在床第之間勾住皇上嗎?單憑玟常在下了狠手把自己腰肢勒瘦了就能看出來,若是這都怕,姐姐真的是喜歡皇上嗎?”
“我自然是真心喜歡皇上。”
一聽凝貴人質疑自己的真心,萱貴人自然不會任由她繼續說,而是立馬反駁道,凝貴人還是趁熱加把火:“那你不妨試一次,若是覺得不好,便還給我,我自個留著用。”
萱貴人終究是沒有狠下心把東西還給她,而是緊緊握住了那個小瓷瓶,咬著下唇道:“我知道了,改日侍寢,我便試一試。”
“姐姐能想通就好,對了姐姐,妹妹還有一事,想要拜託姐姐。”凝貴人想著靈嬪的事情,知道現在是個好時機,若是萱貴人上鉤了,以後也可以當自己的槍使。
“什麼事情?”
萱貴人剛拿了別人東西,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便正了正神色,只是越聽她說下去,神色就越發不好看,可以說很是凝重:“妹妹說的是真的?”
“自然,不過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姐姐能幫我一把,也是幫皇上。”凝貴人知道一說皇上萱貴人一定會上鉤,果不其然,萱貴人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那就按你說的辦。”之後萱貴人便將那個瓷瓶謹慎地收在了荷包中,說起來這個荷包還是凝貴人教她用她不會的繡法所繡成的,上面是兩朵精緻的荷花。
“真是個傻子。”萱貴人卻不知道她走之後,凝貴人得意的笑容,她們二人的對話都是摒退下人的,除此之外,沒有人聽到她們說了什麼:“家室好有什麼用,不過是個痴情種,你就好好做我的踏板吧。”
佳琪走進來時,只覺得凝貴人的心機極為深沉,明防暗防自己就算了,可是她畢竟是太后的人,卻這樣防備同樣是太后的人的宮女,她心中也會不好受:“小主怎麼這樣高興?萱貴人方才出門的表情可不太好。”
凝貴人收斂了笑容,只是讓人不明所以道:“她如何能表情好?一心只想著皇上,當然是給自己找罪受。”
她要做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太后的棋子,早晚,她會擺脫太后,成為真正的人上人,只是現在,還不能讓佳琪太過懷疑:“明日陪我去看看太后娘娘吧,因為太后娘娘,本小主才能進宮,這份恩惠可不能忘。”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幾日的光陰,華瑩這邊也終於得來了信兒,是家裡人辛辛苦苦查來的,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準確訊息。
“娘娘,線人說,那套輕紗錦從進獻後到宮中,一直到內務府分發給娘娘,都是沒有任何異常的。”蘭梔將線人的手信遞給華瑩看過,然後道:“奴婢也小心詢問了尚衣局的人,並沒有什麼能露出馬腳的地方。”尚衣局本就是江妃主理,上次與華瑩才鬧了不愉快,必定不會下手,否則嫌疑太大,江妃也不是傻子。
“這就奇怪了,若是人下的手,總是會有破綻的。”華瑩素白的手指如青蔥一般,此時正輕輕敲打著桌面:“蕙心,讓你去問了月貴人身邊的下人,有沒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