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奴婢倒是查到些東西,奴婢和巧思身邊的小婢女曾經有過些交情,她也是包衣出身,奴婢問巧思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她說巧思有些日子確實鬼鬼祟祟的,經常出去與人會面,但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巧思是月貴人帶來的陪嫁侍女,按理說應該忠心耿耿,怎麼會輕易出賣了月貴人,這其中可有什麼隱情?”輕煦輕皺眉頭對華瑩說。
“是,那宮女還說,巧思本來是對月貴人極為忠心的,可有一天不知道怎麼,惹了月貴人生氣,直接就將她趕出了內殿不讓伺候,後面雖又將巧思召了回去,可巧思臉上幾乎就沒有笑臉了。”蕙心繼續道,她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與巧思身邊的小宮女熟絡起來,也是她自己心善,偶然路過時幫了她一把。
“這下就能說明白了。”華瑩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巧思當天就已經被處死了,如今死無對證,看來,只能親自去找鈕祜祿臨月問個清楚了。”
華瑩不顧輕煦等人的阻攔,堅持自己的想法來到了傳說中的浣衣局,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可怕之處,只是幹活的人人臉上都帶著蒼白之氣,手腳都不太利索,來這裡的基本都是受罰或者得罪了人被派過來的,這裡的管事嬤嬤和太監也都是心狠手辣的,一天十二個時辰得有八個時辰是在幹活的,人都消瘦的不像樣子,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讓人作嘔的酸氣。
華瑩忍著那股子發黴的味道對帶著諂媚笑意的嬤嬤說道:“讓本宮見見臨月,本宮有些話要說。”
“臨月……哎呀娘娘說的是小月那丫頭吧,娘娘跟著老奴來。”嬤嬤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個人,犯了大罪的,不就是是將面前這位主兒的龍胎弄掉的人嗎?然後就帶著華瑩去了裡面,屋子裡更是有股讓人上不來氣兒的味道。
看見角落裡有個瘦弱的人,短短几天,已經蓬頭垢面的看不出人樣了。
“小月你這丫頭沒有眼力見兒的,蘊嬪娘娘在見你,你窩著幹什麼。”嬤嬤一把將臨月的頭髮拽起來,帶到了華瑩面前,然後拍著手笑了笑下去了,走時還不忘說一聲:“不管娘娘做什麼,還請留她一條性命,不然奴婢們缺了人手沒法交代。”
“這不是蘊嬪娘娘嗎,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曾經的月嬪仍然高傲著,不服輸的撩了撩眼前擋著目光的碎髮,那眼神好像要將華瑩生吞活剝,只可惜她看著消瘦了不少,破爛的灰色宮服讓她整個人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她沒有幹著活的原因也是因為初來乍到還不習慣,一病不起實在沒有力氣起身,嬤嬤才讓她幹兩個時辰休息一會兒,已是份恩典了。
華瑩卻是不怕的,自從失去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她覺得她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只有輕煦還在一旁護著她,怕臨月抓狂傷了華瑩。
“我知道不是你害的我,你也不用在這裡裝模作樣,被自己貼身婢女陷害的滋味很不好吧。”華瑩甚至故意掃視了臨月的全身:“月嬪娘娘,淪落至此,真是太可惜了。”
臨月眼神充滿了恨意,她狠狠的呸了一聲,不見半點雍容:“我就知道那小賤蹄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只恨自己當初看在曾經的面子上沒有早早了結了她!”
她並不提自己被冤枉的事情,因為在這個女人的心中,事情已經被定了型,她也已經徹徹底底的被母家的失望給拋棄了,雖然她是鈕祜祿家的嫡女,但旁支側支也有不少的女兒等著進宮,就算面前的華瑩知道了事情不是她所為,她也無法在那曾經的青梅竹馬的皇帝面前再次立足了。
而且,臨月因為自己的事情,使鈕祜祿家蒙羞,皇上不過是藉機將鈕祜祿家的權勢收回了一些,鈕祜祿家就把她與家族之間的關係立刻切斷了,可見在他們的眼裡,臨月只是一個工具,工具沒有了作用,就要被狠狠拋棄。
所以,她的眼中帶著不甘,帶著恨,華瑩能夠捕捉到這一絲絲的情感:“本宮知道,如果你想要報仇雪恨,我也可以幫你。”
臨月卻如同聽到笑話一樣,痴痴的笑:“你幫我,就算你去跟皇上說,他也不會信你半個字,就算他信了,他早就想打擊我們鈕祜祿家,也絕不會放我出來,你能怎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