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鍾修勇?可是乾坤門下?”無色道人盯著鍾修勇,緩緩道。
鍾修勇面露疑惑之色,自己是乾坤子門下之事不算秘密,但與眼前怪人素未蒙面,怪人卻一口道出他的來歷,鍾修勇應道:“不錯,我乃外門首座,仙師正是乾坤子,不知哪位高人故舊深更半夜闖我門中禁地。”
無色道人哈哈大笑道:“既是乾坤弟子,可知此處是何地方?”
鍾修勇見怪人竟笑出聲,再也忍不住,大怒道:“此處乃本座師祖無色修行之地,不管你是何人,都不該擅闖我天都門禁地。”
無色道人收起笑聲,沉聲問道:“你近前來看看我是誰!”
鍾修勇聞言一怔,眼前怪人的身上竟有股熟悉的氣息,按下心中疑惑,在福玄敬身上下了一道禁制,緩步行至無色道人身前,腦中所有記憶翻了個遍,仍想不起來眼前怪人的身份。
無色道人嘆了一聲,道:“沒想到啊,當年的小勇子竟已是外門首座,乾陽殺你師父,囚禁老夫上百年,你真的絲毫不知?”
鍾修勇面露驚容,心中已是如驚濤駭浪,已有數十上百年無人敢喚他“小勇子”了,而且眼前怪人稱掌教乾陽子殺了他的授業恩師乾坤子,囚禁他上百年!怪人到底是誰?
“閣下究竟是何人,我的授業恩師乾坤子在百年前被六聖教偷襲致死,閣下怎地胡言亂!”鍾修勇帶著無數疑惑,問話之時與剛剛態度強硬截然兩樣。
無色道人厲聲道:“老夫就是你師祖無色道人!”
鍾修勇睜大嘴巴,不敢置信,抓起無色道人怒吼道:“閣下再裝神弄鬼,休怪本座不客氣了!”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威……”
一段晦澀拗口的口訣從無色道人口中娓娓道出,卻在鍾修勇心中如晴天霹靂,這段口訣正是天都門上任掌教無色道人傳予其弟子乾坤子的“天道經”。
緊緊盯著無無色道人,鍾修勇聲音顫抖的問道:“你真是師祖無色真人?”
無色道人微微點頭,道:“一百年前,乾陽不滿我將掌教之位傳予乾坤,夜裡趁我不備偷襲得手後,騙乾坤前來幫手之時一劍刺死乾坤,而後偽造痕跡,稱老夫與乾坤被六聖教餘孽所害!”
“你,你可還有證據證明你就是無色真人?”天道經乃天都門不傳之謎,只傳掌教,無色道人當年將口訣授予其師乾坤子之時,見其年齡小,又頗得無色道人與乾坤子喜愛,便容他旁聽,他也是隱隱約約記得部分口訣,如今著口訣從怪人嘴中念出,鍾修勇已是相信一大半,只是他素來謹慎,所以才有此一問。
“你原為坊間屠夫之子,百年前乾坤遊歷在外時見你於修行一道頗有天賦,便將你帶到天都門收入門下,當時乾坤還將此事稟報與我。”無色道人道。
鍾修勇此時已是深信不疑,眼前之人確為無色道人不假,自己的身世只有其師乾坤子與其祖無色道人知曉。
“噗通”一聲,鍾秀勇跪倒在地,朝無色道人行了大禮之後,在無色道人示意下解除了福玄敬禁制,福玄敬被鍾修勇制住後,二人的對話聽的是清清楚楚,活動了一下身體,朝鐘修勇道:“你那個什麼師叔乾狗子真不是什麼好人,當日你抓我來天都門之後,乾狗子便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後來又把我囚禁在水牢之中長達一年。”
乾陽子在乾坤子死後對鍾修勇視如己出,鍾修勇現在才知道,那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虧這些年來自己對乾陽子這個狗賊忠心耿耿,將他當作可敬的長輩。
鍾修勇此時已從複雜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望著無色道人沉重道:“師祖,乾陽子欺師滅祖,等天亮之後我必將揭發他的罪行。”
無色道人搖搖頭:“不可,若是你貿貿然行動,先不說乾陽的修為如今在天都門中無人能敵,經過這百多年的經營,他的影響力可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拿下的。”
鍾修勇憤怒道:“那該如何是好,難到就只能眼看著這種欺師滅祖的畜生繼續風風光光?”
“呵呵,當然不能,只是此事該從長計議,我與福小子逃脫之事,天一亮乾陽就會發覺,當下之急是先尋個藏身之所,免的出師未捷身先死。”
“師祖無需擔憂,弟子現如今貴為外門首座,在門中尋一處隱蔽之處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