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等人一早就被秦禹派來打探訊息,是以並不知道他的後續安排。
秋媚兒卻是瞭解秦禹的性子,深知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一舉一動都自有其深意。她掃了周圍一圈,見郭瑋那些心腹也並未現身,心中已然有所猜測。
只見她黛眉一蹙,低聲問道:“墜骨崖之事,除了白家,鍾家,還有哪家的子弟牽扯其中?”
劉勝略一思索,隨即開口答道:“除了鍾家,白家兩家,並未聽說還有別家參與其中。倒是當日的俘虜之中,有個凡人自稱是秦公子的堂兄。”
“他的堂兄?既是他的堂兄,為何會和白家混在一起!”
劉勝聞言苦笑一聲,道:“這世間,手足相殘,背後捅刀的事還少麼!”
秋媚兒聞言眸目一垂,暗道:“原本以為他逢此劫難,心中已然夠苦了,卻不想其中還摻雜著手足相殘的慘事。這老天爺,非得將他逼上絕路才肯罷休麼!”
“事到如今,鍾家覆滅在即,秦家只怕也難逃血光之劫。如此一來,便只剩下白家依舊安然無恙。他還只是一介布衣之時,面對白家的威脅尚且不願退讓半步,如今他重權在握,又豈會善罷甘休。”
“十殺令下,寸草不生。鍾家的覆滅,定然會在玄源宗內引發軒然大波,而作為罪魁禍首的他,又將如何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以及 苛刻宗規的嚴懲。”
秋媚兒想到此處,忍不住回頭望向來時的方向,“此刻,他又在做些什麼!”
此時的秦禹什麼也沒做,只是站在那裡出神。片刻之後,便有一艘通體漆黑的龍首飛艦鑽出雲層,緩緩懸停於石臺前方。
何挺帶著麾下的朱雀軍將士列陣其上,一邊向秦禹行禮,一邊齊聲道:“我等,見過軍主大人!”
秦禹見淡淡地點了點頭,這便帶著一眾親衛登上了飛艦。
何挺一聲令下,飛艦再次緩緩升起,好似游龍一般鑽入雲層消失不見。
趙家老祖見趙紅狀猶自望著飛艦消失的地方出神,輕嘆一口氣。從他由墨師兄口中得知秦禹正在無意間將自身氣機渡給自己和趙紅妝之日起,便一直謀劃著要斬斷秦禹和趙紅妝之間的情根。
白家暗中謀劃要利用趙紅妝除掉老祖和秦禹,而老祖也正想借此機會將趙紅妝從秦禹心中抹去,推波助瀾之下,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幾番波折,秦禹大難不死,老祖也成功製造了趙紅妝跌落懸崖的假象,一切都很順利。接下來,只需護得秦禹安危,便算是大功告成。老祖和墨長機想過秦禹會拿鍾家出氣,卻不曾料到他的手段竟是如此地酷烈。
修玄之人本就講究弱肉強食,相互之間拼得你死我活也是常有的事,但殺一人又如何能和滅一族相提並論。
墨長機為了使秦禹能夠直面白學敏,也是手段盡出,才勉強牽制住了白家的一眾高手。如今雙方勢力均已入局,再無旁人能夠阻止得了影殺殿執行十殺令,鍾家覆滅已無可避免。
鍾家一滅,白家便可利用此事引得玄源宗內群情激憤,到時候便能逼迫墨長機嚴懲,甚至處死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