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禁·藥?”
他卸了力道,收回手,眸底三分嫌。
陳皖身子一軟,險些跌一跤,幸得撐著池沿,她貼著池壁,雙頰活像塗了霜花似的冬枝,白得嚇人。
她垂著眸不敢抬頭,外域面上皆是惶惶,定了定心神,才敢低低遞聲去問:
“主上……您怎麼來了。”
男子直起身子,理了理泛褶的廣袖,褶褶清雪月華流動輕洩於地,汨汨之音平穩無波,聽的人卻渾身直抖:
“你妹妹出息,上回教訓不夠,如今又敢躲著我了。”
周遭輕悄悄的,也不知他是如何進的內殿。
烏雲蔽月,黟然壓身,如有桎梏。
陳皖貝齒咬著唇,她狠狠掐了自個兒掌心一把才將懼意強壓下去些,她悄悄抬眸,去觀那人的面色。
男子不動分毫。
那池裡影影綽綽,映著萬水嬌嬌嫋娜的色,卻激不起男子半分·欲·念。
“妹妹她不懂事,您莫要生氣。”
陳皖躊躇半響,也捉摸不透男子此番動作的意味,她只得諾諾出聲,細細咬著音。
“姐姐服·禁·藥·,妹妹偷畫皮——”
男子抬眸,兀地彎腰緊緊掐住了陳皖的玉頸,眼神陰鷙,彷彿下一刻便要將她折斷,只一瞬,他字字落得輕輕,卻都繞著·死·氣:
“你們,想翻天?”
陳皖拼命掙扎,拼命嘶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她漲紅了臉,周身的熱池水因她的動作而四濺。
壁畫的殘影一片片漂浮眼前,無限放大鑽進她瞳孔,肺腑卻被箍緊了入不了一絲氣。
男子面色平穩,手上不松半分力,像在看些什麼好玩的把戲。
淡漠瞳孔映著彎月,殿內火燭發出輕輕地一聲燭破音,燭火搖晃,映過男子的面——
景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