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火蟲握在手裡,這胖鳥倒也不驚慌,只是微微掙扎了兩下,抖了抖羽毛,便躺下了。
衛先生看到這隻胖鴿子,聽完王火蟲的話後,也就多看了它兩眼,就沒再關心了。
沒人能把這呆呆傻傻,憨憨肥肥的胖鳥和那搏擊神獸,生撕虎豹的重明鳥聯絡起來。
也是剛剛兩人來吃飯的時候,索性也就將這鳥給帶上了,從各個盤子裡夾了些菜,和店家要了碗飯,就把它丟在一旁了。
“額們在這兒氣飯,那倆咋辦嚒?”王火蟲兩手交叉架在桌上,歪側著身子,小聲兒的問道。
喝的有些搖晃的衛先生聽到了身邊人的話,慢慢地轉過了身子,“哦!對啊......他們還沒回來。”
揉了揉太陽穴,沉吟了一會兒,衛先生悠悠地繼續說道,“去......把這個“滾一口兒”放到門口去。”
“酒後高歌且放狂,門前閒事莫思量......”說完話,衛先生便搖晃著站了起來,抬起了桌上貼著紅色紙條,寫著“滾一口兒”的酒罈端了起來,微微的晃了晃。
王火蟲趕忙放下手裡的煙槍,將手放在了衛先生的身後,他擔心這人“跐溜”一下鑽到桌子下面。
將酒罈裡的最後一點酒液倒入了破口的陶泥杯裡,直到最後一滴流盡,衛先生才把酒罈放下。
“慫喝咧這麼多,手倒是不抖捏。”看著那倒完後,滿滿當當地一杯,都沒有溢位一分的酒杯。
王火蟲嘟囔地站起了身,拿起了桌上的酒罈走出了門外,繞開了進出的客人,走到了酒樓外臺階的側面,不經意的將酒罈往地上一放,然後便慢悠悠的走回了吃飯的桌子。
一個喝酒,一個抽菸,一個在唧唧唧唧的叫。
桌上的燭火在搖啊搖,店裡人聲鼎沸,酒菜飄香。
門外的清平坊內皆是如此,燈火通明,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快快快!秋分!肯定是這兒,在這兒屋簷上跳了快一個時辰了,我都快餓死了。”
夾雜在人潮裡,這道聲音顯得那麼的微小。
“喲呵,那個酒罈,“滾一口兒”?看來是這兒了!”
層層疊疊的清平坊屋脊上,不斷地躍起兩道身影,隨後在君樂客棧的房頂上停了下來。
韓秋分和書生看到了那壇放在酒樓門口的酒罈,趕緊繞到客棧後面無人的小巷,從高處跳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藏青色直綴,頂著兩道砍刀樣濃眉,帶著笑臉的人,從人來人往的街道中的一個無名巷口裡,走了出來。
緊跟在他背後的是一個長相俊美,身著深硃色外袍的少年郎。
兩人快步走進了門口放著酒罈的熙樓。
蹬蹬蹬!
走在前面的書生突然掉了個頭,往街上跑去,韓秋分疑惑地看著他,但卻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酒罈!”
跑出去,抄起了地上放著的酒罈,書生重新跑了回來,拎著邊沿,在秋分面前晃了晃。
“快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