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打到小雀腦袋上血流滿面,倒在地上....
眾人都曉得秦頌慧脾氣暴躁,事發突然,一時眾人皆被嚇住,也無人剛去攔,等反應過來發現這個名喚小雀兒的婢女已經被揍得頭破血流,不省人事了....
珍珠回過神,忙勸道:“小姐仔細手疼!”一邊又悄悄對自己要好的婢女使了眼色,知道瞞不過,忙找人去稟告太太曹氏。
秦頌慧丟了的茶盞,仍舊是憤恨地怒罵道:“賤婢,竟敢毀我裙衫,死不足惜!”她猶不解氣,又喊人要將她拖下去,丟到後院餵狗。
院裡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為了一件翠雲裘竟然鬧得那樣大,一時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僵持著不敢第一個行動。
秦頌慧見自己的命令竟然無人執行,又氣得暴跳如雷,自己衝上去,對準早已只剩出氣不見進氣的小雀兒肚子重重踢了三腳,
正在此時,院子外的燈火逐漸亮起,曹氏原本還在堂屋檢視明日要用的器皿禮具,聽到下人回稟女兒這出了事,忙帶人過來。
進了屋,她看了看女兒雖然氣急敗壞,但並沒有被茶盞割傷就先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再看那件千金難得的翠雲裘,果真被勾出了一個線頭,心下暗歎一聲也覺得怪可惜了....
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是明日傳了一件有瑕疵的衣服做女兒家的及笄禮服,被那些眼尖的夫人看到確實有些不美了。
因此也顧不得還倒在地上的小雀,只是先問了剛剛匆忙召集來的幾個繡娘:“你們看看吧,可有沒有什麼法子修補?”
那幾個繡娘圍了上去,又低聲交流了下,方有一個領頭的過來回稟:“這是西邊傳來的手藝,太太見諒,實在是這樣的好東西之前沒有見過,從來只是聽說過,還是在太太這裡頭一次見著這樣的紋理。請太太恕婢子無能,剛問了一圈,大家都不敢動手縫補。”
秦頌慧聞言頓時大哭了起來,委屈地喊道:“娘!”
曹氏有些心煩地皺了皺眉,看向躺在地上的如今已經漸漸不動的小雀也忍不住厭惡道:“真是晦氣,算了,你先消消氣,娘待會兒問問你舅媽,看看外祖家有沒有會織補的匠人。”
秦頌慧聽了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來,在她眼中曹家大抵是無所不能的,既然外祖父能替她尋來這樣難得的翠雲裘便一定有辦法替好修補好,於是漸漸止住了抽泣。
曹氏卻沒有這樣樂觀,她對著自己的陪房嬤嬤吩咐:“將這個丫鬟拖下去吧,這裡血腥氣那麼濃,住不得人了,你爹爹又有事被那群大宛人絆住了,剛剛傳了訊息回來,說是明天一早才能回來。今晚你就和娘睡一個房間吧,叫他們好好收拾下。”
秦頌慧喜笑顏開,抱住母親的臂膀,甜甜笑道:“就知道娘最疼我。”
曹觀音望著女兒天真略帶稚氣的面龐,心中一軟。她也曉得自己的女兒只是個繡花枕頭,草包小姐,這樣暴躁的脾氣,終有一日要吃虧的。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叫她受一點點委屈,看見秦頌慧,她總能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真無知,懵懂幼稚,以為全世界都是圍著自己轉的,可是....
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只不過自己的女兒,她總歸是要護住的,她只希望慧慧的“懂事”、“識大體”能晚來幾年就是幾年,甚至一輩子都別遇上...別遇上那個青衣直綴,面容俊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