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貞貞的信箋之後他腦子裡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想要如裴源之前一樣逼宮,沒有兵權的他是做不到的,那就只能來個險中求勝了。
藉著商討政事的理由一路跟著裴源去了後花園,裴澍見下朝的時候裴清沒有離宮便有些奇怪,平日裡裴清絕不是這麼熱心於政事的人,心裡覺得奇怪便也跟在後面一起去了後花園。
沈佳禾看見裴清也有些意外,便和裴源福了福身子道:“既然莊王有事要和王爺談,妾身就去外面等著王爺。”
說罷沈佳禾就要離開,裴清哪能放過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鋌而走險提早亮出了袖子裡的匕首:“本王剛來,皇嫂就要離開,豈不是看不起本王。”
明晃晃的刀尖在日頭底下閃著寒光,在將將要刺過來的一瞬間,沈佳禾閃躲了過去,她捂著胸口在一旁慶幸,自己懷孕以後身子倒是沒有笨重多少,還能來得及反應。
裴源在沈佳禾躲開的一瞬間已經一腳踢了過去,就在裴清還要上前反抗的時候,身子一躍站在來他的身後,又是一腳將人踹在了地上趴著。
前後兩腳裴源用的力氣都不輕,這一次裴清晃了一會才站穩,裴源嚴重閃過一抹厲色,沒等他衝過來,就傾身上前用手肘擊打了他的頭部,裴清只覺得頭上一痛,人就昏死了過去。
裴澍來的晚了些,見沈佳禾彎腰靠在一顆桂花樹旁,忙伸手過去扶住她:“你沒事吧。”
沈佳禾站直了身子將裴澍的手拂開,退後了兩步才看向裴澍道:“康王還請自重。”
裴澍腳下踉蹌了一下,隨後忙退了兩步行了一禮,這時外面的侍衛已經陸續跑了進來,看見昏倒在一旁的莊王,忙請罪道:“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王爺責罰。”
“莊王意圖行刺也是實屬意外,罪不在你們,”裴源抬手示意他們起身,又看向裴清繼續道,“莊王膽大包天,不可饒恕,本王體恤他乃皇家子嗣,不忍傷其性命,可留其在京城也實在是個隱患,流放去西北吧。”
西北乃是苦寒之地,堂堂一個皇子流落在那個地方,能活下來的希望也不大了,裴澍心裡清楚,可還是要替皇兄感謝裴源:“微臣代替莊王謝皇叔不殺之恩。”
裴源揮手示意侍衛們將裴清帶走,這才看向裴澍:“你先起來吧,裴清的意圖,你一早就知道?”
裴澍無意隱瞞,實話實說道:“我只是覺得他近日反常,今日則更加奇怪,便準備跟上來看看情況,不想他竟是這麼大膽。”
“的確是夠大膽。”裴源冷哼一聲,“背後有出謀劃策之人?”
裴澍搖了搖頭,復又看了眼沈佳禾才道:“貞貞曾去我府中游說,想要搬到皇叔,莊王之事或許和貞貞一事有關,又或許純粹是他自己的意思,不過你們還是要小心貞貞。”
裴源看著裴澍,經過這麼多的事情他原本以為最恨自己的應該是裴澍才是,可他現在的眼睛裡反倒是沒了以前的那些怨恨,是自己看開了?還是隱藏的更深?
“不管貞貞有何意圖,本王都要多謝你的提醒。”裴源認真道,轉瞬又提醒道,“本王不是記仇之人,我們也總歸是一家人,只要你沒有那些歪心思,未來或許會走的更遠也說不定。”
他是王爺,名頭倒是大,可實權卻是沒有的,不管裴源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裴澍都笑著拱了拱手。
得知裴清今日動手,貞貞是沒去後花園的,可那邊的動靜還是很快便傳到了九鸞宮裡,聽著小宮女嘴裡的閒話,貞貞將心裡的緊張壓下去才問道:“你們是說莊王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