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小雙看著怒氣衝衝而來的裴澍,正準備出聲詢問出了何事,就見他一個耳光扇過來,自己當即耳中嗡嗡直響,眼前白光乍現之後金星亂冒。
她肩膀被裴澍扣住,連骨頭縫都能感覺到他的怒意,她眨了眨眼睛,終於恢復一絲清明,而後啞著嗓子吼道:“裴澍你發什麼瘋?”可出來的聲音卻是綿軟無力的。
琴小雙話音一落,裴澍又是一個耳光甩過來,看見她嘴角的一抹鮮紅,裴澍那羞惱的情緒才得以緩解。
對於冷眼看著自己的琴小雙,裴澍一句話都沒有解釋便離開了院子,琴小雙拼命抓住阿萊不許他跟著離開:“你若是不幫你主子給個說法,我不介意拉著你一起尋死你信不信?”
“信信信,你先鬆開手,”阿萊無奈的抽出手,隨後整了整衣服才回道,“還不是又被沈姑娘給拒絕了,這次不僅被拒絕了,還被罵了個狗血噴頭,滿京城裡敢這麼罵太子爺的,我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從沈佳禾那裡受的氣,回來就要撒在她的身上,琴小雙放聲大笑起來,她嘴角的血跡讓她擦的滿下巴都是,頭上髮髻也散亂不少,又配上這樣的瘋笑,阿萊只覺得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也不敢再多逗留,忙抬腿跑了出去。
琴小雙笑了滿臉的淚,小梧雖然也有些害怕,可還是拿了洗乾淨的帕子來給她擦臉:“主子,奴婢先扶您回屋吧。”
琴小雙坐在銅鏡前由著小梧替自己梳理散亂的髮髻,她忽然想起碧桃死前跟自己說的話,她說若是有機會就趕快離開康王府吧。
如今康王府已經變成東宮,而她更沒了可以離開的機會,她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容顏,那張原本嬌豔的面龐,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變的灰白慘淡。
“你先出去吧,等會再進來。”琴小雙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鬢邊,就在剛剛她隱約看見那裡藏了一根白髮。
小梧出去後,琴小雙找來一套紙墨筆硯,開始給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寫信:女兒不孝,當初未能聽進去父母的勸解,如今走向這樣一個結局,只後悔此生沒能盡孝在父母生前……
一張紙寫完,琴小雙拿起帕子將臉上的眼淚擦乾,將信箋小心的裝在了信封裡,隨後出聲喊道:“小梧,你進來吧。”
小梧拿著信從東宮的後門走了出去,上了大街後她突然站在了那裡,朝著東宮的方向看了看,她總覺得琴小雙在將這封信箋交給她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可當時她催的急,她便沒有多想。
她很想將信箋開啟看一看裡面的內容,可糾結了半晌還是收好信,往琴小雙交代的那個地方走去了。
等她將信箋交出去後,由於擔心琴小雙,便一刻不停的往東宮趕,可路過太子府後花園時,卻是被喝醉酒的裴澍攔住了去路。
“本宮記得你是琴小雙身邊的丫鬟,叫什麼來著?”裴澍喝的多了,看人都有重影。
小梧忙福身答道:“奴婢小梧見過太子爺。”
裴澍點了點頭,伸手將她一拉就往自己的寢殿走去:“以後不必伺候你們琴夫人了,就跟著本宮吧。”
小梧不敢違逆,只好一面跟著往前走,一面又偷偷的朝後面看,她本以為裴澍會對她做什麼,但發現也只是讓她伺候一些近身的瑣事,當下便鬆了一口氣。
琴小雙在房裡等到晚膳時分都不見小梧回來,便出了門去找,她本欲找機會溜出門,不想卻是看見了陸公公帶著小梧去了裴澍的書房。
琴小雙沒有跟上去,而是一直等在他們返回的路上,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果然只有陸公公一人出來,琴小雙出聲喊了一聲:“陸公公,剛剛是將我的丫鬟送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