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茹冷著眼看著南文山,她嫁入南府這麼多年,頭一次對這個老人產生了怨恨。怨恨他在孫子的喪禮上如此態度,更怨恨他得知南承業過身後就有了讓京城那位上位的想法。
常茹打壓了西院那麼多年,眼看著就要得手了,誰知這時親兒子居然就這樣死了,養女還背了命案,還都在同一日發生。這都是什麼事情,加上南文山那根本不疼不癢的態度,常茹更是恨得眼眶直紅。
常茹對南瑩瑩低聲說道:“瑩兒放心,你大哥不在了,日後母親為你籌劃,一定不讓你像母親這樣......”
南家的喪禮持續了好幾天,從初喪至成服,整個南府可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喜事,多虧了屋前的白布還在提醒著眾人那是個喪禮。
金枝想著這幾日的事情就不停地害怕,夜裡更是睡得不安生。南詩雨知道金枝還是歷練得不夠多,不似柳媽在府裡多年,什麼風浪都經歷過。
果然讓金枝這樣單純的婢女成長起來,是要花費諸多時間的,只是這也是無法的事情,否則日後她很難陪著南詩雨繼續走下去。
南詩雨安慰道:“不用太擔心。這只是個開始,將來還有數不盡的,類似的事情呢。”
不久之後南承業就下葬了,南詩雨穿著喪服,那是用熟麻布做成,頭上戴著首絰,帽子上的褶皺向右,代表她是南承業的妹妹,而南承業已過身。
待南承業下葬後便是居喪。南詩雨注意到,這幾日常茹似乎老了許多,不似往日那邊那般神采奕奕飛揚跋扈,反倒是多了些許華髮,臉上還有了些皺紋。
南詩雨並不可憐於她,最後的這些結果,皆是南承業自作自受。前有因後有果,因果輪迴,誰對誰錯還是等日後竟了閻王殿,讓閻王爺審判吧。
南詩雨垂下眼眸,極為奇怪的是這幾日的南文山的態度和行為。南承業可是他的親孫子呀,往日裡他向來是中來南承業的,可是南承業整個喪禮,南文山都是一副不悲不痛的樣子。
南承業下葬之時,南文山居然還在一旁和親友談笑風生。南詩雨覺得這府裡頭的風氣真是越來越奇怪。
南承業下葬之後,南府中的氛圍極為古怪。
常茹成日在屋中不出門見人,就連南瑩瑩也拒不見客,她們畢竟都是南承業的直系親屬,可是南文山也是直系親屬呀。
南詩雨注意到的是,近幾日南文山都在和旁人說笑,只口不提南承業過身的事情,她的三叔南碩的行為就更古怪了。
南碩成日裡喝悶酒,一個人在外頭天黑了也不回來。
南詩雨知道這幾日不對勁,過於異常,也一直待在西院裡頭不願出門。
金枝道:“小姐,奴婢怎麼總覺得府裡很壓抑呢。”柳媽也附和,只道是南承業過身,大家都有些反應過不來。
南詩雨卻不這麼認為,她總覺得還有什麼事要發生。
不出南詩雨所料,南承業透氣那天早晨,西院裡突然來了一群人就要把南詩雨帶走。
為首的豔紅道:“二小姐,走吧。夫人有事找你。”說罷就讓幾個女使婆子上去架住南詩雨,二話不說就要往外帶,柳媽來攔都攔不住,還是被豔紅命人攔了下去,倒是金枝被一起帶走了。
主院內,常茹坐在前頭端著茶,已是消瘦許多,華髮似乎比前幾日更多日了。
常茹呵斥道:“既然來了,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