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將房門關上,方一轉身就瞧見不遠處院門那站著一名官吏,就是領著他進來的那位。
當他走過去時,還沒等李羨開口,那位官吏便說道:“將軍應該是要去找昭公子吧?”
李羨點頭。
“將軍請隨我來。” 官吏說完便在前頭領路。
這一路走來,路過了府衙的大堂,他看見一位位身著獬豸官袍的官吏處理著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鄰居口角爭鬥亦或者是黑心商人貪了百姓辛苦勞作的銀子,又或是看著矇頭垢面的武人被捕快壓到三尺法桌前,一位官吏怒聲地昭告罪行,罪行嚴重的直接當場砍頭,弱上一些的則是被關押到大牢。
他們的下場無非在某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裡,在菜市場以正法典。
也許是隨著地位的升高,見識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他學會了成熟,學會了帶上一張張不同的面具,更讓他學會了透過事務的本質看到真相。
也許這些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官吏們正在做著看似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他們的行為卻是在為這個朝廷豎立起名為法的真正威嚴。
只要心裡有顧忌,只要心裡有一根弦在警告,那麼很多人的日子哪怕過的苦一些,至少不用擔心橫屍街頭。
思緒萬千中……
穿過了另外一座院落,來到了相當於捕快們的辦公區。
不過十步的距離,轉過一個迴廊,眼前豁然開朗,正前方是一座正堂,隱隱約約可見不少人在裡面走動說話,喧鬧的聲音哪怕相隔百米也能聽得真切。
正堂內。
李昭冷著臉,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臉頰上的黑色眼罩更添幾分冷漠。這才是他日常的樣子,冷漠得猶如一塊萬載寒冰,只有在李羨面前他才會展現出真正的自己。
周圍皆是嘈雜的人聲,恍如數只蚊蠅在耳邊嗡嗡個不停,直叫人心生煩悶。
在場的大概有十多個人,坐在椅子上的五個人皆是一身華麗的衣裳,員外打扮,手指上帶著翡翠戒指,或者把玩著核桃,站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實力高強的武人,簡稱保鏢。
這些衣著華麗的員外,手裡都掌控著或多或少的商隊,他們背後站的是幽州的世家,他們的角色、身份相當是代言人。
“我的要求很簡單,每家出一名至少在內鍛換髓的武人陪同衙役一同前往雁門村。”
說話的是坐在上首位置的一位中年男人,濃眉大眼,面色沉穩,雙鬢有些花白,正捧著一杯冒著熱霧的茶杯,輕輕吹著熱氣,嘴角勾起似有嘲諷的笑意。
此人正是武駿明鏡司總捕頭刑山,其職位相當於地方的公安部部長,地位很高。
“總捕頭,雖然我們跟雁門村有生意上的往來,可不代表他們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就要派人去看一看,做生意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就是,就是!”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