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趙澈一定樂壞了,在無人時嘲笑她是個傻子。
趙盈打發了旁邊伺候的小宮娥,只留了揮春和書夏兩個佈菜:“不說他,我今天叫你進宮來,是有事情想讓你幫我辦的。”
宋樂儀雖然只比趙盈大了幾個月,平日看起來是個大大咧咧的,但實則最機靈,也聰慧得很。
外人都以為她沒心沒肺沒城府,其實不然。
“什麼事這麼要緊,等你傷好了出宮找我不是一樣的嗎?”
禁庭中,是非地。
她姑母生前是專寵六宮的人,所以她其實很少進宮,也不情願進宮來。
趙盈搖了搖頭:“劉淑儀在上陽宮安插了眼線,要不是趙澈這次傷了我,我還揪不出那吃裡扒外的東西來。
昨日我打了她四十仗,扔還給了劉淑儀,後來叫揮春去盯著,才知道劉淑儀安排她出了宮。”
宋樂儀倒吸口氣:“她想做什麼?她養著趙澈,卻在你這兒安插眼線?”
她倏爾面色一僵:“她既在上陽宮有眼線,趙澈醉酒來鬧事,她怎不知?既知道,當時怎麼不來攔阻?要等到趙澈把你傷了,才跑來哭哭啼啼的折騰你?”
所以說她是個聰明人。
趙盈攤了攤手:“所以我急著叫你進宮來呀。”
宋樂儀眼珠滾了兩滾,掃量過揮春和書夏,思忖了好久:“你是想查留雁,還是想把她收做己用?”
和聰明人說話,是最舒服不過的一件事。
“能收做己用最好,但這得請舅舅替我想想辦法了,我在宮裡,外面的事鞭長莫及,有什麼事兒,都只能指望舅舅和表哥。”
趙盈眼皮往下一壓,密長卷翹的睫毛遮蓋下來,掩去眼底的情緒:“我不知道劉淑儀想對我做什麼,但我不想任人揉搓,坐以待斃,我想知道她利用留雁對我做過什麼。
即便沒有,留雁替她辦事,如今她還肯安排周祥,保著留雁全身而退,我不信她是心存仁善。”
“那就是有把柄在人家手裡,或是過去那些年裡,她做過太多事,是留雁心裡有數的,她一時不敢殺人滅口,只能先安撫著,哄著。”
宋樂儀眼底沉了沉:“你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