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來時,湖面蕩起層層漣漪。
就如同此時三個人的內心,安寧不下來的。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了口,只有宋樂儀極警惕。
她虎視眈眈的盯著薛閒亭,那模樣倒把薛閒亭給逗笑了:“我能吃了她啊?你這麼瞪著我做什麼?”
趙盈也在桌下扯她袖口,示意她放鬆些。
真不怪宋樂儀瞎緊張。
本來大家都一塊兒長大的,她也知道薛閒亭肯定是要生氣的,但一個好好的人,突然展現出你從沒見過的一面,誰不怕啊?
這是在宮裡,他當然不能對趙盈做什麼,但宋樂儀看他那副德行,就特別不舒服。
趙盈是天之驕女,就算選駙馬,要相看,也沒什麼不妥。
誰定的非要嫁他不可嗎?
他惱什麼?
念及此,宋樂儀重重冷哼了一聲,別開臉,再不看薛閒亭。
趙盈知道他在氣頭上,處處都順著他,執壺去給他倒酒:“你先說。”
薛閒亭坦然接受:“你頭上的傷還好嗎?我本來想讓母親進宮來看看你,但朝中出事,父親為此焦慮,母親去了小佛堂裡祈福跪經,我也不好請她進宮。”
趙盈的手一抖,酒水灑出來一些。
薛閒亭左手一抬,按著她手腕,右手把酒壺接了過去:“倒杯酒也能弄灑了,生來就是享福的人,你別糟蹋這些酒了。”
趙盈在心裡啐他,面上卻不顯露:“我的傷早沒大礙了,你別掛心我。”
“前兒我還見了燕王殿下,知道他進過宮,同他打聽了兩句,聽說你還責了趙婉?”
趙盈收回手揉眉:“今兒不是我來相看你的嗎?你怎麼有這麼多問題?”
薛閒亭讓她氣笑了:“行,你問,我真是挺好奇的,你打算怎麼相看?”
問完了,仍覺不足:“今兒相看了我,明兒打算去相看誰?你又打算選擇誰?”
趙盈覺得他可能是有毛病。
自己給自己找氣生唄?
她什麼都沒說,他先腦補了一出大戲。
趙盈終於白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讓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