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長臂撈了一把,想把人往懷裡帶。
趙盈苦笑著推開他的手。
薛閒亭在這上頭,是莫名其妙的自覺。
他好像一直把她當做所謂的自己人。
小的時候是玩伴,長大一些,是心愛的姑娘,反正從小到大,都把她看作是他的所有物,彷彿等她長大了,要選駙馬了,順理成章就該選中他,該嫁給他,壓根兒就沒想過什麼男女大防一類的事。
人前倒還收斂些,四下無人時,她有時想起母妃會傷心,他想安慰她,又不想甜言蜜語哄她,就喜歡抱抱她,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趙盈拒絕了他的擁抱,這令薛閒亭眉心蹙攏。
她看在眼裡,別開臉:“總之這件事我自有分寸,現在不是好時機,若叫人以為我工於心計,鑽營算計——我今天在劉家,也沒給劉寄之好臉色,還威脅他來著。”
她一面說,想起西北事,抿緊了唇角,面上有為難。
薛閒亭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你想說什麼?跟我也有難以啟齒,開不了口的?”
倒也不是。
只是這事兒,到底是涉險的。
如果有可能,她很想自己去。
但眼下京中一切未定,她走不開,去不了。
薛閒亭等了半天,她也沒開口,於是帶著寬慰的安撫,笑著哄她:“想說什麼就直說,刀山火海我不都要為你去拼的?扭扭捏捏像什麼。”
趙盈猛然回頭,與他四目相對。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他總這樣,玩笑著就把真心說出了口。
趙盈心中動容,眼眶一熱,差點兒沒掉下淚來,握了拳在他胳膊上捶了一回:“你願意為了我去西北嗎?”
薛閒亭幾乎不假思索就要答應下來的,趙盈卻趕在他答應之前,先解釋起來:“單單是為了我,不是為了趙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