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就困惑不解了:“你想叫我去西北,我就去,但你說只是為了你,不是為了趙澈,我不太明白。”
他低頭看著她:“劉寄之想讓趙澈去西北,是為了劉淑儀和劉家。孫其上那道摺子,我爹也說,姜家一貫囂張跋扈,未必幹不出這樣的事兒,那是為了趙澄。
燕王避了這事,滿朝都議論,此去兇險萬分,賑災沒什麼,險的是那夥不知何處來的所謂山匪。
你不想讓趙澈去,我理解,可趙澈不去,就要有個人頂上來。
我是侯府世子,換我去,也勉強可以,再配上幾個朝中重臣,再不然,有了我,皇上還可以指派晉王殿下同行,也足夠。
但你說為了你——元元,什麼叫單為了你?”
“我需要朝中有能為我說話的人。”趙盈根本就沒打算瞞他。
將來的事,要一點點說給他,但眼下的,卻從來就沒打算瞞著薛閒亭。
薛閒亭和宋雲嘉不同,和趙承衍更不同,他和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不同。
這是她的青梅竹馬,真能把命都給她的薛閒亭。
趙盈聲音是平平的,眼底也未曾起波瀾,就那樣靜靜的望著他:“那個人是薛閒亭,而不是廣寧侯世子,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薛閒亭眼底的熱切,在短時間內完全的冷凝下來:“你要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卻不為趙澈,元元,你想幹什麼?”
可他的冷肅之中,滿是擔憂。
趙盈深吸口氣:“我沒想幹什麼,只是經此一事,突然發現,我什麼都沒有。仗著父皇的寵愛,我也能長大,嫁人,生子,然後呢?
那些人要算計我——他們正是為了父皇的寵愛而算計我的,我卻毫無還手之力,我不甘心,也不想這樣過一生。”
她又揚起下巴來,變成了那個驕傲的大公主:“殺一個劉淑儀多簡單啊,我帶著留雁到父皇面前哭一場,我想讓她死,她就活不成。
再不濟,我給她下毒,我親手了結了她,無論我做什麼,父皇總會替我遮掩的很好,沒有人能拿到我的罪證。
可我不想這樣子活著!
我要有朝一日,所有人都不敢算計我,不敢欺負我,我要他們想起趙盈,就膽戰心驚,滿心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