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轉了下手腕,訕訕的放下手:“我是想在母妃忌日之前先上手這案子,最好能在九月初八之前結案,我正好借母妃忌日在朝中告假,一切順理成章。”
九月初八昭寧帝是要在麟趾殿做法事的,他又說了今年還要為母妃舉哀禮,到時候趙清幾兄妹都得去跪禮,馮皇后身為中宮皇后也必不能推辭不出席,她那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母妃的忌日她本不該挑起事端,但她想母妃在天之靈,應當也不會怪她。
趙盈合上了眼,把眼底的狠厲盡數藏在了眼皮下。
趙承衍粗粗算了算日子:“那你催的也太緊了。晉王隨行,他從來都是個養尊處優的人,薛閒亭肯為你快馬加鞭,他卻恐怕不肯。”
他隨便,反正薛閒亭有法子,何況他雖然隨行,但此行本就以薛閒亭為主事,他要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底下人也未必聽晉王的。
“不打緊,晉王叔吃不了苦,他的行駕慢行,不耽誤我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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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的日子難得的清閒松泛下來。
玉面貔貅的事他安排了李重之暗中調查,上次和徐冽提起的替她籠絡人才之事徐冽也慢慢在做,馮昆的死早就定過了案,她也揪出了大理寺監牢的三個獄卒。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極好的方向發展著。
為昭寧帝的忌憚警醒,她如今也許了趙承衍的樣子,隔三差五便告假。
起初沈殿臣又帶著頭跳起腳來參過她兩本,大概是說她心血來潮過後便沒了擔當,司隸院重擔在她身上,她卻一點也不上心。
可諸如此類的話入了昭寧帝耳中,不過一笑置之。
再過三五日的,也就沒人提了。
宋樂儀自上回撞傷了肩後,雲氏把她拘在家裡足足十天沒讓她出門,後來又趕上趙盈偶爾要回宮去看一看麟趾殿修整的事進行的如何,她自覺無聊,也懶得去赴別家姑娘的宴。
姐妹兩個這會兒坐在雲逸樓三樓的雅間裡,趙盈拿銀筷挑著茶盞裡浮動的葉子玩兒,宋樂儀欸的一聲叫她:“你這麼多天總不好好上朝,也不來找我玩兒,那你到底是忙著朝事還是忙著跟別人玩兒呢?”
趙盈撲哧一聲笑出來:“表姐吃醋呢?”
宋樂儀白她一眼:“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行事而已。”
她又擔心趙盈,本來想去燕王府,又怕趙承衍,都替趙盈懸心好多天了。
“我本來想問問爹和大哥,你到底是怎麼了,但我又覺著,見了你,親自問你,咱們姊妹兩個一處說起話來,更不一樣些,倒也不必急著去問爹和大哥。”
趙盈唇角拉平了些:“你不去問是對的,不然舅舅和表哥又要糟心。”
果然是出了事的嗎?
宋樂儀面色微沉:“你受傷那會兒成天要我進宮陪你,現如今搬出宮,做了司隸令,位高權重了,遇上事就學會瞞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