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們說得,我說不得?”
昭寧帝近來對沈殿臣極度不滿。
朝堂上好多事,都是他帶的頭。
他或是無心,或是有意,可他是內閣首輔,不知多少人看著他行事。
再加上沈明仁在雲逸樓乾的那檔子事——他要不是有沈殿臣這麼個爹,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昭寧帝黑著臉,攏指在御案上叩了兩下:“沈卿,永嘉說的話,你聽得進去嗎?”
沈殿臣臉色驟變:“皇上,老臣……”
昭寧帝卻根本沒打算聽他說下去:“雲卿,吏部和御史臺,或許有監察不嚴的地方,這算是疏漏,卻不該稱之為過失,更不該叫吏部或是御史臺的任何人去給胡為先犯下的案子承擔責任。
朕向來賞罰分明,有功當賞,有過當罰,可沒有說因為這種事,便要連坐了誰的。
聽明白了嗎?”
雲郎之顯然還是不服氣的,趙盈也懶得再解救他,還是兵部侍郎咳了兩聲,雲郎之才乖乖閉上了嘴,沒有再提這個事。
“既然都沒有異議,就按周卿折上所奏去辦,戶部只出那幾個老百姓下榻客棧的銀子,別的不用管,至於永嘉之前說郭照彬不問青紅皂白要在司隸院門前拿人的事——”
昭寧帝又點了兩下御案,郭照彬會意邁步上前,他沉聲:“你統領京衛指揮使司,行事果決,鋼鐵手腕,朕是知道的,可今後遇上事,多動動腦子,想想後果和影響。
要不是永嘉出來攔住了你,你真把人抓會去,朝廷的名聲還顧不顧了?”
郭照彬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從前一貫是這樣行事的。
他們負責拱衛京師,那些聚眾鬧事的,或者是疑似聚眾鬧事的,哪裡有什麼好分說的,一概先抓回去,回了衙門裡再說。
到了趙盈這裡,就不成了唄?
算他倒黴,攤上這個事兒。
郭照彬憋了一肚子的火,從昨天到今天,就沒消下去,可他不敢在昭寧帝面前撒啊,溫順的綿羊似的,把昭寧帝的話一一應下,餘下一概都不再提了。
散朝後郭照彬幾乎是追著趙盈出來的。
薛閒亭和她肩並肩的走著,郭照彬一個快步躲至她身前,把二人都嚇了一跳。
“郭指揮使,太極殿前也要放肆撒野嗎?”薛閒亭一把把人護在身後。
宋懷雍正好從後頭跟上來,見狀腳下生了風似的,就差小跑起來了。
他三五步進前,越發拉了趙盈一把往自己身邊帶,低聲問她:“怎麼了?”
趙盈搖頭,朝著郭照彬的方向努了努嘴,雙手環在胸前:“我沒事,表哥問問郭指揮使有什麼事。”
宋懷雍冷了臉,又把人往身後藏,挑眉看向郭照彬:“郭指揮使有事兒?”
他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