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崇之微嘆口氣,退了半步。
落在趙盈眼裡,當然是拒絕。
她越發笑出聲:“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就只怕嚴大人膽子小,在司隸院門口站久了,嚇著嚴大人。”
趙盈回身叫了個人,門房當差的值守小跑著出來:“你送嚴大人……”
“殿下究竟想要什麼呢?”
嚴崇之突然開口,是趙盈沒想到的。
司隸巡察見狀不對,貓著腰,又不動聲色的退遠了。
趙盈側身把路讓開:“嚴大人?”
嚴崇之心中不知道定了幾回,才終於肯抬步,就在趙盈的注視之下,一遞一步的上了臺階,進了司隸院府衙去。
這可真是奇了。
他揹著手進門,背影還是英挺的。
趙盈忍不住盯著多看了兩眼,實在想不通嚴崇之想幹什麼。
等一直進了正堂東側的廂房,趙盈吩咐人上茶來,嚴崇之四下掃了幾圈,似在打量著什麼。
趙盈往主位坐,他相當自覺的在左手邊官帽椅坐下來:“殿下的司隸院,與眾不同。”
那不是廢話。
這本就是雍國公府改建的,又不是正經按照大理寺或刑部那樣的府衙規格建造。
府衙雖然都有定製,大堂與二堂的間距多少,規格佈局該是什麼樣,工部都有詳細的一套規矩,唯她是那個例外而已。
“父皇同意的。”趙盈玩笑了兩句,“嚴大人要覺得我這兒不錯,乾脆撂開刑部差事,到我的司隸院來當差算了。”
嚴崇之居然沒吭聲。
沒接話自然也就沒反駁。
趙盈有些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茶是上好的大紅袍,武夷山採下的最優的一批,貢到宮裡面去的。
盛茶的盞也是御窯燒製,鬥彩花鳥紋,宮裡的規格。
嚴崇之端詳須臾,又放了回去。
永嘉公主的一切,都是例外。
“臣好奇的是,殿下能為三殿下做到什麼程度呢?”
他側目,正對上趙盈探究與審視的目光:“三殿下今歲十一,尚且年幼,大殿下都十八了,皇上也沒有要委派差事的意思,便可想而知,三殿下的路還長的很。
上次殿下借陳士德的事與臣做了個交易,過後臣就一直在想,殿下未免有些太急切了。
可這份兒急切,又是殿下與三殿下的姐弟情深,扶持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