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咱們是客居,按他所說,是大哥特意寫信託付的貴客,咱們進出府邸,也該有小廝立時去回話。
正說反說他們都有道理,便是去問了,人家也大可推脫不承認。”
趙盈心裡明白,就是不懂許家圖什麼。
“不過也無所謂,咱們只在許家住幾日而已,他也圖不著什麼,不過——”
趙盈捏著裙身,兩根指頭拈著,搓了一把:“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未必同我們有關就是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嗎?”薛閒亭擰著眉頭在她身邊坐下去,“就任由他們這般放肆?”
“不是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嗎?而且仔細想想,嘴上說拿我們當貴客,實際上對許家而言,我們就是底細不知,來路不明,正如你當日看魏嬌娘是一個道理。”
趙盈自己倒是沒什麼所謂的樣子,挑了眉心,拿手肘撐在桌子上:“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這樣大富大貴的人家,多些防備也不算過分。
就算真的監視著咱們的一舉一動,至少沒對咱們做什麼吧?
人活一輩子,誰還沒有點兒秘密了呢?
就算許宗不是怕咱們隊許家不利,真的是覺得我們來者不善,心裡有鬼,那和我們也沒關係,你說呢?”
薛閒亭覺得她說的雖然有道理,但許家如此行事,還是太目中無人了些。
單憑宋懷雍擺在那兒,許宗就敢這樣監視他們行蹤,也是輕狂孟浪過頭了。
宋樂儀看他的那樣,大概是認了真的,細細想來,薛閒亭嘛,從小到大就沒吃過半點虧,為人處世很有自己一套原則。
許家要真是監視他們,那就是踩在薛閒亭的底線上頭,他生氣也難免。
但聽趙盈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
人家準備好了席面還在等他們,這會子可沒時間叫他們打嘴仗。
故而她欸了一聲開口先攔:“我倒覺得元元說的不錯,誠然你也有你的道理,可就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也沒有跟許家計較的吧?
大哥既然託付許宴山,那便是他二人私交一向不錯。
許宴山雖是家中嫡子,但他又不是一家之主,說話辦事還不是他父親說了算,這筆賬總不能算在他的頭上。
無論你是想跟許宗問個清楚,還是私下裡查一查許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是給人知道了,我大哥還怎麼做人呢?
再說了,咱們不是也沒有證據嗎?”
薛閒亭便只好算了。
他咬了咬牙:“倒要受他們拿捏。”
“這不是受人拿捏。”趙盈無奈嘆氣,“那我豈不是也受玉堂琴轄制拿捏了?”
薛閒亭抬眼看她:“你是個能屈能伸的,我卻不是。”
趙盈呼吸微頓。
他確然不是。
前世她就羨慕過薛閒亭,不過那時候只是她為趙澈奔走太累了,身心俱疲,忙裡偷閒的時候,想起幼時的天真無邪,就會羨慕薛閒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