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則為別的。
都說永嘉公主天之驕女,生來便要風得風。
其實他們這些人裡,宋雲嘉身上揹負著光耀宋家門楣的單子,一步也不能踏錯。
她表哥雖說是朝廷新貴,可也是借了母親的光,那些老臣或許也是真的賞識他,但總免不了把他同母親聯絡在一起。
即便是沈明仁,也未見得事事如意。
只有薛閒亭。
出身尊貴,家中獨子,廣寧侯雖也有兩房侍妾,可那都是他年少時老侯夫人給他安排的,打小服侍他,知根知底,絕沒有什麼內宅算計。
他們侯府又已是貴無可貴的,廣寧侯從不指著他光宗耀祖,光耀門楣,他便是個紈絝,了不起吃喝玩樂一輩子,將來廣寧侯的爵位也還是傳下去的。
他才是真正的既不必瞻前,更不用顧後。
趙盈眼眸略垂了垂:“我建議你學一學能屈能伸,雖然有時候憋屈一些,但其實是件不錯的事,你就當是修身養性吧。”
所以她現在才越發慣著那些人。
不管是在朝堂,還是私下裡。
就連趙澈打傷她這麼大的事,也不過昭寧帝不痛不癢的一頓責罰就過去了。
薛閒亭心中不快:“我不學,你也少學這一套。”
趙盈便撲哧笑出聲:“我不慢慢學,慢慢琢磨,成天把眼珠子擺在頭頂上看人,還怎麼收攏人心,指望你嗎?”
她是不得已而為之。
薛閒亭卻總氣不過。
她明明值得天下一切最好的,她想要的,就該有人雙手奉上。
可是他所能幫的確實有限。
薛閒亭想著趙盈走到今天確實也不容易。
從趙承衍到杜知邑,乃至徐冽周衍等人,都是靠她自己或誠心,或利誘,才拉攏到自己身邊來,他一點忙也沒幫上。
他一時間又有些氣餒,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趙盈已經笑著站起身:“不過這兩日倒要兄長多留心了,我既交辦了別的差事給徐冽,他分身無術,許家總盯著咱們的行蹤,現下沒有害咱們,來日說不準做出什麼,兄長可要護好了我們姐妹呀。”
她尾音是俏皮上揚的,薛閒亭面露無奈之色,宋樂儀也笑著隨著她站起身,往她身邊邁步過去,挽上她左臂,又拿下巴尖兒衝著薛閒亭:“快不要蠍蠍螫螫了,難道讓人家主家等著咱們嗎?這也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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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的侍女是個圓臉丫頭,眉眼清秀,看起來十七八歲。
起先趙盈和宋樂儀都沒太留意,就只當她是個小丫頭而已。
還是跟著她往二進院東南角的宴客小樓去的時候,又見了內宅院中伺候的人,才覺察出不對來。
宋樂儀扯了扯她袖口,朝著那侍女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