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趙清還是趙澄,都並不需要我,從一開始,我也就只能選趙澈,不過——”
他故意為之,吊足了人胃口,拖長了音調卻半天不說後話。
宋懷雍點了點扶手:“不過也要看他值不值得。譬如元元一心只想做逍遙富貴的大公主,奪嫡之爭三殿下的成敗死活,她全然不在意,那他就不值得,因為他手上沒有牌,是嗎?”
宋子安那一聲是接的相當的痛快,幾乎就在宋懷雍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就沉聲應了宋懷雍這話:“我確是覺得該早早謀劃起來了,但要實在是不成,我也不是非要攪和進來。
趙澈手上沒有牌,他就只能等死。
爭不過趙清和趙澄,誰幫他誰跟著一起死。
我又不是個傻子。
父親和大哥所說也不錯,將來不論誰做太子,誰做新帝,宋家都還是宋家,恪國公府爵位世襲,也還是誰都拿不走的。
我非得搭上一條命不成?”
趙盈心裡冷笑。
這就是人心。
杜知邑當初也是如此。
說要投靠輔佐,其實人前不顯露半分,怕受牽連。
宋子安自己生出野心,哦,他自己大抵覺得那算是雄心壯志,但也打算審時度勢,看看可不可行。
趙澈手上握著她,她為趙澈出生入死,四處奔走,把前期的什麼困難都解決了,還要他幹什麼?
她有昭寧帝的寵愛,能幹成許多事,也能拉攏到好些人,非得指著他不成了嗎?
真有意思!
趙盈面色鐵青。
宋子安瞧見了:“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但平心而論,我說錯了嗎?我原就是錦上添花的花,不該是雪中送炭的炭,因為我沒必要。”
薛閒亭都快讓他給氣笑了。
那要說康寧伯府如今怕快撐不住了,杜知邑不得不如此行事,他呢?
他們廣寧侯府總是如日中天吧,他豈不是也沒必要?
“天下好事竟都是你一個人的。”薛閒亭嗤笑道,“你是錦上添花的花,那我算什麼呢?
我瞧你不像是要輔助主君的架勢,倒是要元元和趙澈來求著你相助的做派。
你自己想做一件事,想走一條路,還要轄著你將來的靠山,我都覺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