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抬了抬手,在薛閒亭肩膀上拍了拍:“少胡思亂想,多少正事要做,還分心想這些。”
薛閒亭嗯了一嗓子:“跟你商量個事。”
他連什麼事都沒說,趙盈呼吸一重,就直接說了個好:“我答應你。”
他面色才稍有舒緩,人也往旁邊挪遠了一些:“你們兩個說會兒話,累了就睡,我在旁邊守著。”
其實也沒站多遠。
不過是她們在這頭,他在槐樹的另一頭罷了。
他也知道有徐冽在,她們根本就不會有意外發生。
宋樂儀臉上也是訕訕的,扯著她袖口拉了拉。
她低頭,又重新坐回去:“沒事。”
可她蹙攏的眉頭分明不是說這個。
“他有些不對勁啊。”
“真沒事,別擔心。”
怎麼會呢?
宋樂儀也擰了秀眉:“你答應他什麼呢?”
“他想讓我以後別拿自己來設計,對我不好,他不高興。”趙盈往樹上一靠,似乎隔著這古槐樹,都能感受到那頭的薛閒亭。
十歲生辰,昭寧帝在集英設宴,為她慶生,薛閒亭隨廣寧侯夫婦一起入宮赴宴。
她從小不喜歡宮宴,覺得無趣至極,年紀小的時候更放肆些,宴至一半,她這個主角就先跑了。
後來不小心弄溼了鞋襪,溼漉漉的貼在腳上,難受的不得了。
是薛閒亭揹著她從荷花池邊回的集英偏殿。
他的背從來是令人安心的。
趙盈深吸了口氣:“他是想跟我說,凡事總會有辦法,我沒辦法,還有他們,不要老是這樣,什麼都一個人撐著,扛著,我不用這樣。”
宋樂儀咬了咬下唇:“元元,他……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嗎?”
他生氣,但他不會發作了。
短短數月,心境就全變了。
當日太液池小宴,得知她要相看駙馬,他把不滿全都寫在了臉上,甚至會質問她,還打算去相看誰,心裡到底有沒有人。
現在就不會了。
趙盈知道他能聽見,衝著宋樂儀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噓的嘴型,便什麼都沒有再說。
宋樂儀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