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這一戰兵敗,但主將是秦況華,他至多是頭頂上的光芒減弱一些,沒太大影響。
要麼,一戰成名。
人家憑一己之力重振弘農楊氏百年門楣,了不起吧?”
自是了不起。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沒成過家,身邊連個通房丫頭也沒有,開了多少年的武館,又有積蓄。”杜知邑嘬了口茶,發出聲響來,而後把茶盞擱回桌上去,“有財有勢,軍功傍身,徐將軍可跟人家比不了。”
趙盈面色又沉三分,側目去看宋樂儀,她倒沒什麼反應。
她擰眉。
果真是她想多了?
宋樂儀思忖半晌,才嘆道:“徐冽是庶子,雖然出身名門,但和他兄長在出身上本也是差了一截的。
照徐家門第,他兄長昔年是能尚主之人,他若不曾叛家而走,輪到他,也沒那個福分。
他要還是徐家子,有今日從軍建功的機會,那是另一番光景不假。
可徐統領已經不認他是徐家子,當初要把他從宗譜除名,是他大哥苦求才作罷。
如今想來,他的出身,其實還不如這個楊潤哲。
除非……”
“除非徐照暴斃,他大哥做了徐家家主,手足情深認回他,他還是那個風光得意的徐家六郎,但我看徐照身體好得很。”
趙盈睨他:“徐統領聽見這話,不把你打的半個月下不了床才怪。”
杜知邑不以為意:“事實如此。”
宋樂儀心頭微緊,目光便轉投向趙盈:“可你說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和姜承德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本就受姜承德指使行事,又不能帶上劉榮到御前坐實他便是當年的玉面貔貅。
現在觀他諸番行事,來日豈不是心頭大患?”
“你既已覺得此人乃是心頭大患,他就不會再是你的心頭大患,可怕的,永遠是藏在平靜湖面之下,隱匿於陰暗處,看不見,摸不著的。”
趙盈緊了緊手中瓷杯:“我讓徐二跟你說的那件事,怎麼說?”
杜知邑才斂了玩笑神色,一本正經的搖頭:“早年大齊與柔然雖無戰事,但柔然向來狼子野心,不似北國,邊境互市也只是半年開放一次。
其中雖有些暴利生意,但風險大,操的心太重,我也不差那點錢,是以生意從無伸向過柔然那邊,在柔然境內沒有人脈可用。
如果殿下真的想查朝中是否有內奸通敵賣國,不妨還是讓徐二帶人喬裝打扮,混入柔然,伺機打探訊息。
就是眼下兩國戰事已起,風險會更大些,而且沒頭沒腦,貿然前往,也未必能查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