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編排嗎?
他也是挺敢說的,估計是從前在家裡狂慣了。
好像輕狂傲然的人,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狂妄的,他們認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都是理所應當。
譬如辛恭。
弄得好像他為兄,辛程為弟一樣。
開什麼玩笑。
將來辛氏的長輩都不在了,那就是長兄如父,他才應該去聽辛程訓話呢。
“你的意思是讓孤離你二哥遠一點了?”
辛恭唇角抽動,正要說話,趙盈冷然瞥去一眼,打斷他的後話:“卻不知道這樣的話辛六公子是單與孤說,還是打算這京中重臣府邸挨個走一遍,一個個的去說呢?
尤其是,姜閣老府上?”
“姜閣老府上,我自會去,不勞公主操心。”
趙盈哦了一聲:“那不巧,孤不打算聽你的。”
“公主何意?”
“你覺得呢?”笑意又爬上趙盈的眼尾,她語氣倒也還算客氣,不至於陰寒傷人,“孤其實也有心與六公子交好,不過你應該不會領情。
至於二公子嘛——他那些話雖然唐突冒犯,但孤習慣了。
孤自負美貌,更是天之驕女,這天下兒郎傾心於孤,本就是最平常之事。
六公子初來乍到想是不知,別說二公子,就連沈閣老府上的六公子,那位名滿上京的小沈大人,也傾心於孤,此事京中人人知曉。
所以說嘛,方才不過都是些玩笑話,什麼賠罪不賠罪,道歉不道歉的。
而六公子所說,其實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她聲音戛然而止,辛恭卻也不接。
趙盈默了一瞬,旋即又道:“讓成國公召回你二哥,不就免去你這許多麻煩嗎?你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
你二哥在京中行事,成國公必然首肯。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說孤能聽你的嗎?”
辛恭走的時候,面色如常,和他進門那時並沒什麼兩樣,根本看不出一絲惱怒生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