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春和書夏都有些擔心,那些話她們聽來實在覺得心驚,不過這都是大事,極要緊的大事,輪不到她們兩個插嘴多話。
趙盈派人去叫了周衍來,而周衍來時也沒什麼緊張的神情。
一直等到他問東問西,把辛恭來意,還有趙盈說的那些話全都聽進了耳中,臉色才變了。
趙盈托腮看他:“你這個神色,是覺得我把他給得罪了?”
“臣只是覺得,辛六郎與太原王氏的女郎有親,那位已經謫往涼州的安王殿下,娶的便算是辛六郎的妻姊,臣本以為殿下會對辛六郎加以籠絡的。”
“奉功啊。”趙盈語重心長,嘆著氣叫他。
周衍愣了一瞬:“殿下?”
“有些人,眼裡是沒有這些人情關係的。”
“辛六郎便是這樣的人嗎?”
她點頭:“我第一次見他,但已然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可……殿下今日的話,他真能一點不放在心上?”
趙盈搓著指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我想他不會。”
辛恭那種人,眼裡只有他計程車族,他的門楣。
得罪他的是辛程,不是她,也不會是姜承德。
這種人執拗的很,說白了一根筋。
他只會認為是辛程仗著辛氏後人的名頭在胡作非為,敗壞辛氏宣告,作踐孝溫皇后身後名,而無論是她還是姜承德,都只是利益所驅,才會與辛程往來聯絡。
本來也不是他們主動招惹的辛氏。
而似辛程這樣辛家宗子,主動送上門來的,他們焉有不要之理呢?
“所幸辛氏的宗子是辛程。”
“若是辛六郎為宗子,身份調換,辛氏一族只作壁上觀,殿下覺得可惜?”
趙盈笑著搖頭:“辛恭若為宗子,辛程的下場就是家譜除名,誰跟他有往來走動,誰倒黴。”
周衍啊了一聲:“倒也是,就算辛六郎不追究旁人,可先前既與辛家二郎往來頻繁,他一朝出事,就急著撇清關係,壞了名聲,再想招攬人才,籠絡世家,人家心裡也要存個疑影兒,確實倒黴。”
還不僅僅是這些呢。
“你要是好奇,讓徐四翻進辛府去看看,說不得跟得緊些,正好能看見兩兄弟雞飛狗跳的場景。”
周衍眼角抽了抽:“是殿下自己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