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為了朝中根基更穩而費心力拉攏朝臣,可卻又不怕得罪父親這個禁軍統領。
這是第二次了吧?
為了徐冽,她真敢跟父親翻臉。
徐霖沒由來堅定了這個念頭。
他深吸口氣,到底先做了讓步:“殿下,父親他這幾年上了年紀,當年戰場負傷,這兩年也頻頻復發,其實身體沒有你們想象中那樣硬朗。
有很多事,並不是殿下一己之力可以改變的,六郎如今在軍中,將來建功立業,臣自會在父親面前……”
“看來你這個做大哥的,也沒多體諒徐冽。”趙盈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我不想跟你說這麼多廢話,朝中事多,我也有忙不完的事情,現在是趁著散朝的空當來走這一趟,你耽誤了我的工夫,我就真的只能請徐統領司隸院說話了。”
徐霖自知沒那個分量能勸得了趙盈,而趙盈的耐心顯然太有限了。
他一咬牙:“那殿下恕臣無狀,還請殿下隨府中奴才先往正廳去,臣去書房請父親來。”
趙盈倒不爭這個禮數,擺手叫他去,真的一個字不多說的。
徐照的書房離徐府正廳似乎很遠。
趙盈在正廳裡等,等了一盞茶,又一盞茶。
直到第三盞茶填滿杯,她唇角上揚,正要起身,聽見腳步聲近了,才不動聲色又坐回去。
徐照黑著臉進門,他身後的徐霖看起來也頗緊張。
趙盈嗤笑:“還想說有一有二,無三無四,茶水添至第三盞,徐統領無心見客,孤也該走了呢。”
她變了稱謂,徐霖微一擰眉,好像品出些味兒來。
怪不得她方才說,看在徐冽肯叫他一聲大哥的份兒上……
原來她先前已經相當客氣,給足了他面子了。
徐照敷衍見禮,徑直往一旁坐,說話時也不怎麼客氣:“聽說殿下想來插手一下臣的家事?”
“是徐統領的家事嗎?”趙盈執盞,盞蓋撥弄著杯中浮葉,茶水溫熱,還有熱氣蒸騰,她隔著霧氣氤氳去看徐照,緩緩品下一口茶,稍一頓才繼續說,“孤以為與徐冽有關的事,于徐霖而言是家事,對徐統領來說,不算。”
徐照一咬牙:“殿下到底為何事而來?”
“讓你離徐冽遠點,能辦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