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趙盈把話接了過來問道:“我頭前與孫娘娘說過,這樣的人也不必到娘娘跟前拜見,惠王既要維護,便叫他將房中人與事料理乾淨就是,今夜卻是如何?”
“您說的話,我們娘娘自然記著的,可今夜原也是惠王殿下起的頭。”
抬轎子的小太監走得快,春棠自然也就跟的快。
走的急了,呼吸不平穩,喘氣聲要重一些。
趙盈聽得真切,這會子她去的再快也幫不上孫淑妃任何忙,於是吩咐道:“走慢些。”
春棠腳步緩下來,那口氣也緩了緩:“惠王殿下不肯叫娘娘去請內府司的人來,他又說自己實在年輕,處置不了這些事,想著左不過兩個女孩兒爭風吃醋,也是為他而起,他一向不忍苛責。
何況魏嬌娘是公主您送進宮的,那玉果又是他自己看上,且從前是瑞王殿下身邊的人。
無論懲處哪一個,他又都覺不妥。
所以就要請我們娘娘替他料理,但又再三的求情,叫我們娘娘手下留情,能震懾住那兩個丫頭就是。
橫豎這樣的話說了一大車,我們娘娘原不肯管的,可他長跪不起,非要我們娘娘……”
春棠聲音中透著哽咽。
趙盈就全明白了。
孫淑妃不是糊塗人,她說過不叫玉果和魏嬌娘近身拜見,孫淑妃也看著那兩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八成有古怪。
她小心謹慎,就斷不會見這二人。
今夜之事起的突然又蹊蹺,趙澈的態度更叫人不得不多心。
為了兩個丫頭在昭陽宮中長跪不起,這可不像是趙澈會幹的事。
說什麼懲處哪一個都怕得罪人,半個月前要收玉果在身邊服侍時,可沒見他有此擔憂。
人是肯定見了,手腳她們也確實動了。
趙盈長舒口氣:“她們是如何衝撞了孫娘娘的?你在旁邊看著嗎?”
春棠忙不迭點頭,想她瞧不見,才趕忙開口說是:“奴婢就在跟前伺候著,您說過那些話,奴婢心裡對這兩個人也存了疑影兒的,她們二人進了殿中,一時哭哭啼啼,一時又喊打喊殺,惹得娘娘發了脾氣動了怒都還不罷休。
後來娘娘越勸越糟糕,二人竟就當著娘娘與惠王殿下的面動起手來。
公主,這事兒說出來您恐怕都不信。
都是伺候人的丫頭,她們兩個真就有那麼大的膽子,動手打起來不算完,奴婢叫人進來各自拉開,那玉果竟瘋了一般還要衝魏嬌娘撲去,結果那魏嬌娘失手一推,明明就站在殿中的人,連退數步,就往我們娘娘身上撞了去!”
她說起這些,大概心有餘悸,更為孫淑妃眼下遭罪而惱怒,便咬牙切齒的。
趙盈眉心卻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