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而今想來,這丫頭本就是二皇兄安排好的,自從到了澈兒身邊,整日裡拈酸吃醋,弄的澈兒屋裡不得安寧。
今夜既然出了事,兒臣也與您把話全說明白——
早前兒臣就同孫娘娘說過,不要叫玉果到她跟前拜見,這便是書中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您也可以去問問春棠,她是知道此事的,且孫娘娘也的確一直是這樣做。”
“除了玉果,不是還有魏嬌娘嗎?”
趙盈眉心一動:“是,那丫頭原是小沈大人買回去的,我們當初去揚州府查案,途中遇上魏嬌娘賣身葬父,小沈大人心善,把她買了下來。
魏嬌娘的身家底細兒臣那會兒也調查過,是清清白白,所以後來澈兒他收了紅微在房裡,兒臣才跟小沈大人要了魏嬌娘。”
“照你這麼說,這魏氏也不是你的人,該算是沈府出來的人?”
她點頭:“不過人是兒臣要來的,小沈大人彼時也說過,這魏嬌娘入府不久,京城裡的規矩大抵還沒學全,拒絕過兒臣一次。
是兒臣非要她,小沈大人才順了兒臣心意,把她送進了宮的,倒算不上和小沈大人有關。”
昭寧帝目光灼灼盯著她:“你從前可不替沈明仁說話。”
趙盈一低頭,倒有了幾分嬌羞模樣。
昭寧帝捏著拳,咬了咬後槽牙:“不過沈明仁一向和你走得近些,這人要說是他刻意安排,倒也未必。
所以魏氏幾番同玉果爭風吃醋,包括今夜在昭仁宮中大打出手,到了淑妃面前還不知收斂,此番種種,既然不是你,就是你弟弟了。”
他點著手背,眼底竟漸次攏起笑意來:“元元,我信任你,你也不該有所隱瞞。
方才說了那樣一大車的話,可沒告訴我,魏嬌娘種種行徑,是你弟弟授意的。”
趙盈從他的尾音中聽見了一絲陰鷙。
她仍舊低垂著腦袋:“兒臣怕您惱怒,屆時要打要殺,兒臣求不下來這個情。”
她翁著聲音說話的時候是糯噥的,更像是撒嬌,尾音清淺:“可父皇英明,幾句話不就把真相問出來了嗎?”
昭寧帝目下顯然是不吃她這一套的:“你弟弟是因為淑妃專寵?”
她連連點了兩下頭:“其實父皇您心裡都明白,也犯不上非要問兒臣。澈兒養在孫娘娘膝下,是有母子名義在的,孫娘娘待他又好,若不為著個,他對孫女下這樣的毒手,豈非禽獸不如?
另則便是兒臣方才說過的,他是順水推舟,本想借此把二皇兄推上風口浪尖。
只是今夜事情鬧大了,孫娘娘實在不好,他自己也慌了神,方才哭著把什麼都跟兒臣交代了。”
趙盈吸了吸鼻尖,猛地抬頭:“您會責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