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帝點著桌案,眸色也頓了一瞬。
趙盈穩著心神反問道:“父皇想說什麼?”
“此事與你有關嗎。”
趙盈眉心一攏:“兒臣若說無關,父皇還信兒臣嗎?”
她說還,昭寧帝聲就沉了沉:“我何曾疑心過你?”
就在剛剛。
不過如今這樣也好。
昭寧帝還在她身上找尋母親的影子,但卻不會再單純把她當做母親的替身。
現如今也會跟她博弈一局。
這正是她想要的。
“父皇一直是信兒臣,也是寵著兒臣的。”趙盈淺笑著,眉眼彎彎,“所以兒臣不會做這樣的事。
且不說孫娘娘腹中孩子男女未知,就算她真的懷了個男孩兒,對兒臣又有什麼阻礙嗎?
兒臣知道父皇心中所想,畢竟如今朝中局勢怎樣,您清楚,兒臣也清楚,所以您會覺得兒臣或許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這樣的糊塗事。
但兒臣可以指天誓日說一句,此事兒臣全不知情。”
昭寧帝的神色隨著她話音漸次落下而柔和許多,趙盈心下冷意卻愈發湧上來。
她跟此事本就無關,昭寧帝能直接問到她面上來,也無非是試探。
在昭寧帝的心裡,最值得懷疑的仍是趙澄和趙澈兄弟倆。
既然如此,她倒挺樂意順水推舟。
“可是有件事,兒臣不願欺瞞父皇。”
昭寧帝嘖聲:“跟你弟弟有關?”
趙盈面露為難之色,猶豫須臾,鄭重其事點了下頭:“兒臣方才把澈兒叫走,他到底心裡還是有我這個阿姐的,便與兒臣說了幾句實話。”
昭寧帝哼的那一聲,其實不太能聽得真切。
可他之後沒再說話,靜靜的等著趙盈的後話。
趙盈也委實是個極會說話的人,洋洋灑灑一大車,說得漂亮極了,既把趙澈拉下水,也沒放過趙澄。
等到添油加醋說完一場,還要繼續往裡添:“兒臣想著您聽了或許生氣,但即便不告訴您,您心裡也是有譜的。
半個月前澈兒要收玉果,兒臣就不大滿意,孫娘娘也幾次攔了他,可您疼他,什麼都順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