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他可沒那個榮幸和趙盈做朋友。
孫長仲面沉如水:“公主是在逼我。”
“是啊,不然你以為孤讓奉功把你帶到司隸院是為了跟你閒話家常的嗎?”
這女人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不要臉的!
她的確是那個變數,今日情形是孫長仲意料之外的。
趙盈顯然不會信他手裡沒有孫其的把柄,他說破了嘴皮她也不會信。
她現在是完全盯上了他,如果他不拿出點實際性的東西,什麼遠走高飛,都是痴人說夢,趙盈不會放他離開京城的。
他這輩子都只能跟孫家綁在一塊兒,和孫其孫長明父子倆同生共死。
他可不願意!
可問題是,他就算告訴了趙盈,之後呢?
孫長仲狐疑的目光投向趙盈:“我沒有什麼資格和公主來談條件,豈不是任由公主揉搓?公主知我心思,便可藉此拿捏我,以後要我做什麼我不做?
今日是問及孫其父子把柄之事,明日還不知另有什麼指派。
既然是這樣,我倒不如意見也不說,橫豎這輩子都要困在京城裡,和孫家上下同生共死了。”
有些人慣會以退為進,而有的人則最曉得自身長處與優勢。
能和她談條件的人的確不多,連玉堂琴也沒那個資格,何況孫長仲。
趙盈反倒多出三分欣賞:“你放心,只此一件,孤言出必行,你說了,孤放你回府,往後再與這些事情不相干。”
孫長仲眉心一凜:“公主莫不是在說笑吧?我進了你的司隸院,全身而退,說出去誰信?
我今日堂而皇之的回了家,難道我父親就不會疑心我司隸院幹了什麼?
只怕等不到公主履行諾言送我出京那日,我就會先死在孫宅之中了。”
他對孫其的不信任到了這樣的地步,也是出乎趙盈意料之外的。
看來人家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一點也不錯。
這親父子之間都要存了你死我活的心,與天家父子竟一般無二,說來也是好笑。
孫其人模狗樣的做他的工部侍郎,他兒子卻背後搗鬼拆他的臺,他沒弄死孫長仲,孫長仲反倒想弄死他。
偏偏想害人的人,下手之前又怕被人害。
這件事就是個笑話。
“孫三公子能言善辯,你幾次三番對孤表姐不敬,就當孤是公報私仇,今日心情不佳把你弄到司隸院來恫嚇一番,這樣的說辭你倒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