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更是臉色鐵青,陰沉到了極點:“信上具體寫什麼?孫其通敵?”
孫長仲竟又搖頭:“那封信很古怪,我看不懂。寫的明明都是中原文字,我卻真的看不懂。就看懂這些東西,具體什麼意思,我想那應該是黑話。”
不對,不能是黑話。
那是小心再小心,只有書信往來的雙方才能看懂的私密話。
而之所以要這麼幹,就是怕書信為人所獲,一旦洩露出去,恐怕抄家滅門都是輕的。
趙盈寒著臉沉默,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徐冽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趙乃明側目看了他一眼:“徐將軍,坐會兒吧?”
他還是沒動。
趙盈沉聲叫他:“徐冽,坐下。”
他才僵著身子,挑了個很規矩的位置坐了過去。
趙乃明不免要在心裡嘆口氣。
氣氛這樣凝重,孫長仲是真的不習慣更不適應。
他甚至大氣都不敢喘,煎熬了半天,才悶聲試探著問道:“殿下,我知道的都告訴殿下了,這算不算完成了殿下交辦的差事?”
當然算。
趙盈橫去一眼,卻叫徐冽:“你讓人把他送回去吧。”
孫長仲卻並沒有急著起身:“殿下,我——”
“怎麼,怕我言而無信,任你在孫家自生自滅?”
孫長仲臉上劃過尷尬。
趙盈嗤道:“你的後路我想的很清楚,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會告訴你。”
他真的很想問問到底打算怎麼安排他。
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孫長仲其實算個明白人,打從趙盈找上他開始,他就曉得其中厲害了。
這哪裡是要對孫家下手,明明是衝著瑞王去的,孫其,只不過是個開端罷了。
是他自以為聰明,能在耍了小心思把事端挑起之後還可全身而退,結果就犯在了趙盈手裡。
孫其書房暗格裡面那些信,和崔釗行勾結起來草菅人命,替他隱瞞國喪期間得子的事實,十九年過去,或許可大可小,姜承德有心力保,孫其未必因此喪命。
但現在清河崔氏醜聞被揭露,天子因此震怒,人更是交到司隸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