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些書信他不會留,就連那封是不是真的通敵叛國的書信,他只怕也不會留下了!
宋樂儀臉色一白:“元元,我……”
“這不關你的事表姐。”趙盈知道她想說什麼,聲音雖然是清冷的,但語調裡全是寬慰,“本來就是兩碼事,誰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孫其這一宗。”
她順風順水的走了一年多,終於是遇上坎兒了。
沒有證據,這種罪名傻子都不會認。
就算她能憑崔釗行與孫其勾結草菅人命這種事把孫其拉下水,把人扣進司隸院,想撬開孫其的嘴,讓他如實交代那封信,是絕不可能了。
“如果在崔氏醜聞鬧出之前得知有這樣一封信,便是潛入孫其書房偷出來也沒不行的,但現在,那東西肯定已經不在了。”
徐冽堂而皇之的說著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引得趙乃明又多看他一眼。
不在是不在,轉移還是銷燬就真不知道。
徐冽的面上也閃過焦灼:“或者我入夜強擄了孫長明,孫其既然偏愛長子,孫長明總會知道些什麼?再不濟,讓他拿東西來換孫長明的命,或者我……”
他沒說完,感受到趙盈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訕訕的收了聲:“我著急了。”
誅滅九族的大罪,就是真殺了孫長明,孫其也不會把東西交出來。
不交是孫長明一個人去死,交了孫氏全都活不成。
他的確是有些上頭了。
“通敵這個事,之前薛閒亭他們倒都勸過,後來皇叔也跟我提過,朝中不止我一個人想查,可是誰都沒放到明面上,連沈殿臣恐怕都只是私下入清寧殿和父皇談過這件事,之後就再無人提及,皇叔勸我不要管,更不要急著把目光鎖定在誰身上。”
趙盈聲如清泉,泠泠泉水,娟娟流動,帶著說不出的安撫。
徐冽循聲去看她,她面容也是恬靜的。
其實剛才她也是生氣,和他一樣的心情。
趙盈看了他一眼後就挪開了目光:“起初我沒想通,後來放寬心,冷靜下來,就想通了。”
趙乃明倒是相當的捧場,她話音一落,跟著就問:“想通了什麼?”
趙盈唇角上揚。
趙乃明的分寸感是真讓人覺得舒服極了。
以他的腦子,未必參悟不出。
趙盈也不冷著他,更要緊還是說給徐冽聽:“姜承德想要的是什麼?”
沒人接話,徐冽皺著眉說:“讓趙澄當皇帝。”
“他輔佐趙澄,想做未來天子的外祖父,甚至還有可能想學曹孟德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他為什麼要通敵?”
徐冽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