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儀眼角一抽。
而且她聽說的是,薛閒亭自己都鬆了口,答應了高夫人娶妻的。
不知道元元曉不曉得這件事。
目光順勢就落在了趙盈身上。
趙盈那張臉看不出半分情緒波動,但宋樂儀挨著她坐,看得到她卷長而濃密的睫毛閃了兩下,把心底的情緒洩露了一些。
而後就聽見她冷冷清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今天去廣寧侯府,薛閒亭跟你說了些什麼?”
此行真實目的挑明瞭,姚玉明又大大方方起來,撐著官帽椅扶手,人往椅背上靠去,那副德行哪裡像是高門養出來的貴女,說是市井潑皮趙盈也信的。
就是不知道她從哪裡學的這樣做派。
淮陽郡主把她看的那麼嚴,她怎麼還能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眯了眼,姚玉明已經回答起她的問題:“薛閒亭說,你是為他好,高夫人也是為他好,他愛你,也愛高夫人,所以不想讓你們傷心失望,所以願意娶我。”
他是瘋了嗎?
果然姚玉明連著嘖聲嘆了好幾口氣:“他肯娶,也要我願意嫁,別說得好像我嫁不出去非要上趕著給他薛家做婦一樣。
不過永嘉,我也不是個傻子。
薛閒亭想激怒我,不就是想攪黃這樁婚事嗎?
所以我本來想著,你要真是為他好,說不定連我這樣無理的要求也會答應。
我白得一個縣主封贈何樂而不為?還能膈應膈應薛閒亭,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不過你的態度我看懂了,不答應就算了,這種事強求不來的。”
強求不來的何止是為她請封這一件事。
“明明是存了善心做善事,為什麼嘴巴非要這麼毒,說的自己惡人一樣?”
趙盈整個人鬆了一口氣下來:“你其實是替薛閒亭做說客來的吧?”
“被你發現了。”姚玉明一臉淡然,口吻卻似長輩,語重心長的,“你和薛閒亭的事,誰不知道?莫名其妙說他要娶妻,高夫人還親自登我家的門來說親。
你知道我母親剛跟我說這事兒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嗎?”
趙盈沒接話,宋樂儀撇著嘴想了想,這事兒要放在她身上,她估計殺人的心都有。
誰不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從小是全家人的掌上嬌,如珠如玉呵護著,突然有個這樣不著調的,真是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如此想來,宋樂儀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