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那是廣寧侯府,幸而那是薛閒亭。
淮陽郡主一貫的不靠譜,但在這件事上沒登時把高夫人打出門去,真算得上是很靠譜了。
姐妹兩個不吭聲,姚玉明緩了口氣又問趙盈:“你不喜歡他,為什麼不早點說清楚?”
這話太扎心了。
趙盈不知道怎麼開口。
宋樂儀有心維護,姚玉明又沒打算較真,把這話岔過去了:“弄得如今這樣,你不願意嫁他,還要逼他另娶。永嘉,人家把一顆真心捧到你面前,哪怕你不肯小心翼翼的呵護,也用不著扔到地上再去踩兩腳吧?”
這話就有些耳熟了,不過姚玉明說的難聽了點。
趙乃明也勸過她,真心人難得,叫她別作過了頭。
宋樂儀還是沒能忍住:“你這話說的倒像是元元生來欠了誰的。”
姚玉明知道她們表姐妹感情好,一個鼻孔出氣,也不惱:“自然沒誰欠了誰,他喜歡永嘉是他自己心甘情願,不是永嘉逼他的。
那現如今大家長大了,他娶妻與否,也不礙著永嘉什麼吧?
廣寧侯府的世子爺,為永嘉鞍前馬後,也不該落得如此的待遇吧?”
趙盈神色古怪往她,姚玉明誒的一聲連連擺手:“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還真不是喜歡薛閒亭。”
“原來姚家九姑娘竟還是個抱打不平的俠義之人,誰家的熱鬧你都湊,誰家的閒事你都管嗎?”
“那倒也不是。”
姚玉明臉上的調侃還有先前肉眼可見的不正經收斂起來。
她突然一本正經,趙盈眉心一攏:“看你這樣子,有個故事想講給我聽?”
男女情愛之事,姚玉明才有多大年紀,她又能有什麼好故事?
姚玉明果然搖頭:“我外祖母的事情,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華陽公主養面首的事,天下也沒有不知的了。
趙盈抽動著眼角別開臉,宋樂儀咳嗽著清嗓子:“逝者已矣,且是長輩,你想說什麼?”
“我不是要議論長輩是非,何況那是我嫡親的外祖母,你們緊張什麼?”姚玉明腳尖踢了下裙襬,一聳肩,“永嘉,為什麼昔年我外祖母養面首無數,先帝和太后能包容她?
我母親那樣的出身,先帝和太后照樣可以接受她呢?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往事,不是因為外人議論,我偶然聽來,而是從我懂事起,我母親一點一點將給我聽的。”
淮陽郡主?
趙盈眼角抽動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