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冽心口一沉:“高處不勝寒,殿下不需要,我卻怕殿下冷。”
怕她……冷?
她想起司隸院中杜知邑為她擋風那日。
不免低笑出聲:“我待你不同,不想傷你。”
“可不就是因殿下待我多有不同,我才更願意為殿下生,為殿下死?”徐冽好端端的竟嘆起氣來,“殿下可不能始亂終棄,不負責任啊。”
他說什麼胡話?
這還是徐冽嗎?
趙盈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盯他一眼,轉身要走。
徐冽動作快得很,扣在她左手的手腕上。
趙盈面色陰沉:“你僭越了。”
他便鬆了手:“偶熱僭越一次,我覺得也不錯。殿下生我的氣了?”
他是明知故問。
趙盈覺得她其實不太能對這些人生起氣來。
她不需要他們的愛意,可這些人是真心實意為她付出,出生入死,刀山火海,沒有怨言。
她怎麼跟他們生氣啊?
但麵皮還是緊繃著的:“你說呢?”
“殿下,我是行武之人,從了軍,有了軍功,將來殿下成不了事,我活不成的,殿下如果成了事——”
徐冽踱步閃身至她面前去,眼底澄澈一片:“禁軍統領的位置,不該留給我嗎?”
高高在上的女帝和禁軍統領……嘖,虧他想得出來,她可幹不出這等風流事來。
“自然是你的。”趙盈皮笑肉不笑再退,避讓開他,“你的將軍府不日就能搬進去,我讓奉功到商行給你置辦伺候的丫頭婆子了。
前些日子我新得了個丫頭,好人家的女孩兒,書夏調理了她這些日子,還算能幹,我打算把她放到你的將軍府替你打點後宅事。”
徐冽柔和的神情霎時間崩塌,咬了咬牙:“好人家的女孩兒就別送來了,殿下送的東西我不忍心毀,可你要送我個女人,我只能殺了她。”
“你——”
肅殺和戾氣他根本就沒想藏。
趙盈並不懼怕,因為那不是衝著她來的。
她差點忘了,徐冽還挺認死理的。
從趙承衍到她,他脾氣犟的很,跟薛閒亭和杜知邑本就不一樣。
趙盈不想理他,冷下聲來:“你喝醉了,回司隸院去睡吧。”
她提步要上樓去,徐冽果然沒跟上來:“那我回去休息,等殿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