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你的野心,你對同母異父的兄長的用心——”
趙盈提步再逼近,指尖輕點,落在爾綿頗黎胸口處,而後用力一戳:“應該會親手殺了你吧?”
爾綿頗黎沒有退,反倒抬手鉗住她的手腕:“你認為我會怕嗎?”
“我認為你不會。”趙盈撇嘴,甚至都沒有試圖掙出自己的手,“其實嗜血的不是孤,是你。
你身上畢竟有一半柔然血統的,驍勇善戰,也好戰,你把自己偽裝成謙謙君子也沒用,骨子裡你嗜殺,嗜血,你甚至希望自己能踩著你父兄的血,入主王帳,做柔然下一任可汗。”
趙盈退半步的時候,爾綿頗黎相當配合的鬆開了手。
笑意重新爬上了她的臉:“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兒上,孤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一件原本你這輩子到死也不會知道的,真相。”
爾綿頗黎咬著後槽牙:“公主殿下好意,我並不想聽。”
“興王妃,是被崔釗行和孫其聯手送到你的父汗面前去的。”趙盈眼中閃著精光,臉上其實寫滿了得意,“這種事,頗黎王子確定不想聽嗎?”
“你說什麼?”爾綿頗黎的穩重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他半步跨上前,幾乎是在同時抬手,虎口處就正好貼在趙盈白皙而細長的脖間。
他五指收攏:“趙盈,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大齊皇帝掌上嬌,你最好也對我多出三分畏懼。”
趙盈一張臉漲紅,呼吸喘氣卻實在費力。
她雙手還是垂在身側的,甚至都沒有去攀上爾綿頗黎的手腕試圖拉開。
爾綿頗黎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而下一瞬有人閃身從屋外闖入,他甚至沒看清來者何人,就已經被迫鬆開了趙盈。
他也是自幼習武,練習騎射的人,此刻胳膊被反剪在身後卻根本動彈不得。
吃痛到面色發白,卻不肯發出痛苦呻吟。
趙盈揉著脖子咳嗽著:“鬆開他。”
徐四面色鐵青:“殿下,他方才對您動了殺念。”
“我知道,你鬆開他。”
趙盈生平不曾被人這樣對待,不過死亡臨近的感覺沒人比她更清楚。
爾綿頗黎是嚇唬她,還是真的起了殺心,她真切的感受著,絕不會感受錯。
徐四還是聽了她的話,鬆開爾綿頗黎後整個人就護在了趙盈身前。
爾綿頗黎直起身來,緩勁兒的時間顯然比趙盈要更長。
他冷眼看徐四,好半天目光才重新落回到趙盈身上去:“永嘉公主身邊,竟還有這樣的人。”
“徐冽都曾是孤的暗衛,這很值得詫異嗎?”趙盈橫去一眼,“你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孤給你個便利,到司隸院去見崔釗行一眼。但有一個條件——你不用急著拒絕,咱們心照不宣,孤也不會四處宣揚你的出身,你應該也很想知道你的母妃究竟是怎麼抱憾終身,鬱鬱而終的吧?
爾綿頗黎,孤覺得你是個聰明人,不然現在你應該被押入清寧殿,而不是有機會站在四方館來掐孤的脖子。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