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薛閒亭等人到齊,入了席上,宋懷雍倒煞有其事的吩咐人上菜上茶。
辛程笑呵呵的吃茶,一雙眼睛恨不得嵌在宋樂儀身上。
宋懷雍看著就來氣,隨手抄了個白瓷的勺子照著他身上扔過去。
他不以為意,更不肯收斂。
宋樂儀也丟了個白眼過去,在桌下扯了扯趙盈袖口。
趙盈會意,清了把嗓子,將事情始末原由與眾人娓娓道來。
起初大家都不覺得這事兒有多離譜,可越往後聽,有驚詫,有不解,一個個都覺得匪夷所思起來。
“昔年興王妃容色傾國,我年幼時都還聽我母親唸叨過兩句,說是早年間先帝賜婚,她是十里紅妝出嫁,廢興王彼時雖已不受寵,但終究是先帝長子,大婚時氣派仍舊氣派的不得了。”
辛程嘖聲感慨:“我小時候很不懂事的,也不曉得廢王之事不能多提多問,纏著我母親問過一些。
那是在家裡,我母親一向慣著我,也就同我講過不少。
據說那位殿下待王妃娘娘極好。
從前荒淫無度,可自娶王妃過門後,便把府中姬妾遣散了去。
後來還是因王妃過門多年沒能生下世子,才重新娶了側妃,納了姬妾入王府,而且好像還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這些趙盈沒有再打探過的。
趙承律的過去怎麼樣,和眼下的事情已經沒什麼關係,他和蘇氏關係好壞,同這些也沒幹繫了。
不過辛程所言還是可信的。
他們辛家天不怕地不怕,不過是在自己府中談論幾句有關廢王與廢王妃的事兒,即便傳出去,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宋太后還真是從年輕時候起就不遺餘力的在做這些事。
自己的兒子都沒管好,還有心思去管別人家的事。
宋懷雍眉心隆起小山峰:“你昨天出門,就是去了四方館見爾綿頗黎?”
趙盈剛點頭,薛閒亭寒聲先問了句:“脖子上紅了一片是怎麼回事?”
她無語。
生的白,面板又嫩,真不是什麼好事。
爾綿頗黎在那一瞬間的確想殺了她乾淨,是以手上使了十足的勁兒。
她遭受一場,昨天回去也塗過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膏,但是早起脖子仍舊紅了一大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只好叫書夏敷粉來遮,可薛閒亭眼太尖,心思也太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