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幾不可見搖了下頭,也不打算聽她的絮叨,更覺得跟關元娘這種拎不清的人本就說不著,於是轉身就走。
關元娘似乎真的有後話,見趙盈要走,有些著急,偏偏她自己許是都沒鬧明白要跟趙盈說什麼,就這麼猶豫的瞬間,趙盈人已經轉過影壁牆,出府去了。
出府登車,徐冽沉聲吩咐回司隸院,見趙盈揉著眉骨閤眼,神色如常,才試探問道:“殿下覺得玉堂琴說的可行嗎?”
“沒什麼可行不可行,只是看我想不想做。”趙盈眼睛都沒睜開,懶懶回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怕玉堂琴另有所謀?”
徐冽沉默不語。
趙盈淺笑一聲睜開眼,杏眼明亮,先前眼底總是蒙著的那層灰濛濛消散開:“我把他關在這座宅院幾個月之久,他有能力反抗嗎?”
徐冽微訝,旋即搖頭:“殿下是說他真心服軟了?”
“不是服軟,只是要為自己另外走出一條路。玉堂琴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對誰服軟的。”
對先帝都不曾服過軟,對她?
自私到了極致的人,心裡裝著的永遠只有他自己,就算是服軟,也不過裝裝樣子給人看。
所謂的服軟,只是他的一種手段。
他被困於京中反抗不了,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就開始急了。
但急又有什麼用呢?
趙盈笑意越發濃郁:“他沒什麼別的圖謀,只不過希望我對他放鬆警惕,別再防賊一樣防著他,甚至我心軟一些,撤了看守在玉府的人,還他一個自由,這才是他想要的。”
也沒那麼簡單。
她心軟與否玉堂琴心裡有數。
為他三言兩語,就撤走玉府看守的人,這根本不現實。
不過她懶得多說罷了。
徐冽又想起關元娘:“她出現在殿下面前,也是玉堂琴安排的?”
趙盈聳肩說不知道:“也許她另有話想跟我說吧,但我認為沒必要聽。我不喜歡和糊塗鬼多說,有時候她們實在太蠢了,蠢到能把你拉下水,明白嗎?”
徐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很少聽殿下這樣評價別人。”
趙盈的漠然是骨子裡帶來的,不相干的人不予置評,是她一貫的做法,因為沒必要,那只是在浪費時間。
關元娘顯然就在此列。
趙盈對那女人甚至沒什麼好感。
徐冽沒追問過,但他就是知道。
趙盈也笑起來,卻沒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