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打算用激將法激怒我,叫我鬆口隨你回京嗎?”玉堂琴意外看她,“那就當你說的都對,我就是怕了。那既然我怕了,你總可以不要再來打擾我的清淨了吧?”
趙盈眼底清明一片:“當然可以。但我也沒必要替先生遮遮掩掩,隱瞞過往。”
她旋即起身:“我是不會以關家為要挾,更不至於用玉夫人一個柔弱女子要挾你。
但是她沒死,二十四年前許宗和關氏一族不知榮祿姑母矯詔,就狸貓換太子救活玉夫人,你玉堂琴藏匿深山二十四載,成為許宗爪牙。
這一切,究竟孰是孰非,二十四年後的今天,玉夫人和關氏一族究竟還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只能交由父皇聖心裁奪了。”
“你這就是威脅!”在她將要踏出屋門時候,玉堂琴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厲聲道。
趙盈揹著手回身,笑靨如花:“對,我就是威脅你。”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玉堂琴反而拿她毫無辦法。
她說得出,做得到。
當年的聖旨是假的,那究竟算不算抗旨欺君,到如今也不過是昭寧帝一句話的事。
有趙盈在,她說是就是,她說不是,昭寧帝也不會為了這種事拂她心意。
誰讓她是趙盈。
她是把關氏一族的生死捏在了手心裡。
可從一開始,她確然沒有想過以關氏全族為要挾。
今日之趙盈,比之昨日趙榮祿,所得恩寵,有過之無不及。
她一句話,就可以叫關氏一族覆滅,不拘尋個什麼錯處,這就是天家。
如果不是他態度強硬——
她真是個倔強的姑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為達目的也能不擇手段。
玉堂琴冷笑問道:“你威脅我,即便我答應跟你下山,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來坑你?”
“追隨我的人,我向來要一個心甘情願,但只有你,堂琴先生,你不行。”
趙盈面不改色說出這樣的話來:“無論你是否甘心輔佐,你都只能輔佐我。
我威脅得了你一時,就能威脅你一世。
先生有了軟肋,為我拿住,這一輩子都只能在我的手心裡。
只有我棄先生不用,絕沒有先生背叛我這一說。
先生有經世之才,手段高明,若要使個什麼暗計坑害我,我未必看得出,但玉夫人和關氏一族,就得給我陪葬。”
她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最狠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