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點了頭,隨你下山,來日跟你回京,將來你不能一帆風順,若遭遇什麼不測,都要算在我的頭上?”
玉堂琴咬牙切齒,面上的平靜也終於崩塌。
趙盈挑眉:“你也可以這麼理解,當然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跟你有沒有關係,我心裡有數。”
那就是全憑她心意了!
但從頭到尾,她說的都是……
“輔佐你?趙盈,什麼叫輔佐你?”
他把視線在往薛閒亭等人身上落去,發現薛閒亭和宋懷雍二人不為所動,反倒是宋子安眉心一攏,眼中似掠過疑惑。
有意思。
趙盈知道他想幹什麼,他也果然是精明。
她敢做,就不怕他們知道,但宋子安還坐在這兒,他跟不跟隨都無所謂,問題是她拿不準眼下宋子安會不會壞了她的事。
於是她笑道:“輔佐我,就是在輔佐澈兒,先生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嗎?”
“或許,不一樣。”玉堂琴在她臉上卻沒看到閃躲,可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他不會聽錯。
這個女孩兒,心被昭寧帝養的這樣大,這樣野。
趙榮祿當年再怎麼恃寵生嬌,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也未曾動過這樣的心思——
“你是想取而代之,趙盈,我說的對嗎?”
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慌亂帶翻,磕磕碰碰在一起,發出悶響。
宋子安真不知道。
糊里糊塗的東西,也敢輕易踏上這條路。
玉堂琴看在眼裡,唇角上揚,掩在那弧度裡的,有微不可察的譏諷。
“看來先生是以為我同你開玩笑了。”趙盈黑了臉,再沒了好心情,“既然如此,先生就在此處等著欽差衛隊搜山抓人吧。”
她可以跟任何人做交易,獨不與玉堂琴做交易。
這樣的人,需得馴服。
他的心仍是高高在上的,不把他狠狠踩在腳下,他永遠不會真心敬服。
趙盈拿定主意,拂袖出門,快步朝著門口方向去,連頭都沒有再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