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如玏眼神一閃,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我這是怎麼了?”
胡泰便在一旁將他如何昏迷之事大概說了一通,特意同他言明瞭,他所食之物被人加了曼陀羅花和羊躑躅的粉末。
孔如玏臉色明顯一變,宋懷雍看在眼裡,擰眉問道:“孔老爺知道是誰幹的嗎?”
他卻搖頭。
甚至都沒來得及仔細思考一番,當即便搖頭否認說不知。
趙盈安撫道:“不妨事,孤已經派人去請夫人和大公子過來,孔老爺今天吃過什麼,什麼人經的手,這府中上下誰是不乾淨的,查一查,很快就能查出來。”
“殿下?”孔如玏的反應似乎又有些遲鈍起來,他側目過去,“我這兩天獨自住在這西跨院裡,只怕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是了,孤還好奇呢,孔老爺回府自查府中眾人,這本是為孔家洗刷罪名的最好機會,怎麼連夫人和大公子也不配合你?”
趙盈把玩著手上的紅翡圓條鐲,一面說,一面轉動著:“是同夫人起了齟齬,才搬出上房院?”
孔如玏便只嘆氣:“內宅婦人,毫無主見,目光狹隘,想不了那許多事。
她只見我回家後自查家中子侄,我二弟三弟鬧了一場,兩個弟媳又去鬧她,她實是煩了,便同我大吵了一架。
我與她講不通道理,這才搬出上房院,圖個清靜。
本來三日之期將到,我也發愁,一點頭緒也沒有,怎麼跟殿下回話呢?
我何嘗不知這是殿下給孔家的一個機會,但實在是……”
他唉聲嘆氣的搖頭,把頭一低下去,眾人便再看不真切他面上的表情變化。
這番話未免也太假了。
這高門之中,難道他竟娶一鄉野女子做髮妻正室不成?
自然該是門當戶對。
人家都說高娶妻,低嫁女,孔如玏髮妻的出身只怕還要好過他。
既也是高門裡走出來的姑娘,難道嫁做人婦,就什麼道理也不通了?
遇上這樣的大事就算慌了神,亂了章法,心裡一點主意都沒有,可也該聽一聽孔如玏這個一家之主的。
這倒好,夥著二房三房的人來氣孔如玏,跟孔如玏對著幹。
她這倒不怕孔氏全族獲罪了?
正說話間,徐冽帶著人進了門。
孔如玏的髮妻黃氏比他要小上幾歲,加上保養的不錯,即便如今上了年紀,也依舊能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人兒。
她身後跟著的就是孔如玏的嫡長子,孔承仁。
據說孔如玏成婚晚,一直到二十五歲才娶妻,二十七歲得了頭一個兒子。
是以孔承仁今年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模樣。
長身玉立,倒也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