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錯了什麼?二郎又做錯了什麼?
你不想叫他當太子,不想讓他做皇帝,早早娶妻封王,趕去封地,斷了他的念想,斷了我的念想,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她不明白。
她一點也不明白!
“去吧。”昭寧帝淡漠的視線從姜氏臉上挪開,“孫符,永嘉進宮了嗎?”
他又想起趙盈。
這種時候,他心裡所想,還是隻有趙盈!
姜氏撐在地磚上不肯挪動。
孫符聞言越發低下頭:“李寂出宮去傳公主了,過會兒公主就會進宮。”
昭寧帝說好,再斜掃過姜氏一眼:“你現在肯定也很後悔。
秀毓名門,系出高閣,當年若不是先帝一紙詔書,賜你進王府,你尋一門當戶對人家,做個正頭娘子,這一輩子過的不知多快活恣意,也不必攪和到這後宮紛爭,朝堂奪嫡之中來。
你的性子,本就與這內廷不合適。
既然要走了,朕最後賜你一份兒恩典吧。”
他還能給她什麼恩典!
姜氏唇畔噙著冷笑:“大逆不道,毒殺天子,是為造反,廢為庶人,不入妃陵,皇上該不會是想說,還我一個自由身,來世投胎再不要入宮門侯府,清清白白的做個人,坦坦蕩蕩活一生吧?”
昭寧帝倏爾笑了:“去吧,去的體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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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進宮的時候,姜氏已經服毒死在了華仁宮中。
她不肯就死,明知已經迴天乏力,卻還是想要見趙澄和姜承德最後一面。
孫符有昭寧帝的賜死口諭,支使左右,強行掰開姜氏的嘴,把毒藥給她灌下去的。
人一去,棺槨成斂,就停放在華仁宮偏殿,確實是秘不發喪,六宮中都無人知曉,更不要說外面的人。
不過趙澄和姜承德比趙盈來的要更快一些。
畢竟宮內訊息被阻斷了,輟朝這麼些天,連沈殿臣都無數次吃了閉門羹,一點訊息也探聽不到,突然說天子傳召,他二人自然動作快得很。
趙盈駐足在殿外,揹著手在身後,孫符從殿中退出來,貓著腰迎過去:“皇上這會兒正在見瑞王殿下和姜大人,恐怕還得一會兒,叫奴才跟公主說一聲,您先去看一看惠王殿下再過來也成。”
讓她去看趙澈?
把她傳召進宮,卻又打發她去看趙澈?
趙盈眯了眯眼,朝著殿中方向深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