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仁喉嚨一滾,頭皮都跟著緊了一下。
他耳朵邊全是嗡嗡作響的聲音,趙盈在說什麼,他彷彿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如遭雷擊。
趙盈是要找他秋後算賬的!
但這筆賬,無論如何也不該算在他的頭上!
魏氏在沈家才住了幾天?怎麼可能是他挑唆……
不對。
沈明仁很快冷靜下來:“臣不曾做過這樣的事。”
他語氣堅定,轉念想過,把長衫下襬一撩,直挺挺跪了下去:“魏氏來歷,公主您也是知道的。
當初把她救下來,從揚州府帶回京中,她在臣府上住了半個月都不到,公主就把人接進了宮裡去。
臣何來的時間教唆她?
況且教唆她在後宮裡爭風吃醋,對臣又有什麼好處嗎?”
他一面說,一面連連搖頭:“惠王殿下怎麼會跟公主說這樣的話,臣實在是不明白!”
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趙澈不會平白無故攀咬他。
這種話不是好隨口亂說的。
一個弄不好,謀害皇嗣的罪名就要他來揹負。
趙澄跟趙澈兄弟鬥法時,昭寧帝可以輕易饒過。
但要不是呢?
趙濯跟趙嫵儘管已經平安降生,可事兒決計過不去。
何況他現在也不是犯在昭寧帝手裡——
沈明仁眼神顫了下:“公主,您也懷疑臣嗎?”
打感情牌嘛,一向是沈明仁的拿手好戲。
他眼底的情深似海,要不是趙盈經歷過一場,恐怕當場就要心軟放了他。
徐冽在一旁看的眼神越發冷。
他又低頭看趙盈,發覺趙盈噙著的是那抹玩味笑意,心下了然,嘖了一聲:“這番話是惠王殿下親口說與公主聽,我不妨與沈大人說得再清楚一點,惠王說,是你教唆魏嬌娘蓄意衝撞孫貴人的龍胎,目的是要栽贓在惠王殿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