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虞令貞來得突然,來的莫名起碼,而且他還姓了虞。
倒不是說他們質疑虞令貞的血統來歷,畢竟趙承衍在太極殿上親口說了,趙盈生產當日,他就守在上陽宮前殿,親給虞令貞造的玉牒,這就是皇室血脈。
是皇室血脈就是吧,問題是孩子的生父是誰啊?
總不能說大街上隨便拉了個小郎君弄到宮裡,拘著人家就跟天子生了個兒子出來吧?
這要非得不肯說,那隻能是朝中之人。
薛閒亭?徐冽?再不然杜家三郎?
是誰這總得有個準信兒吧!
再不濟,不說就不說吧,怕他們回頭又見風使舵的去巴結,怕東怕西的,不說就算了!
問題是,這孩子怎麼能姓虞?
趙盈上了三天朝,朝臣就在太極殿跟她吵了三天。
是真的吵了三天。
以辛恭為首。
他帶著一批御史言官,帶頭上折,非要把虞令貞的姓給改回來。
既然是天子親生,又不願叫人知道生父是誰,那怎麼著也要跟她的姓,否則將來怎麼繼承大統?
趙盈吵架有點兒沒吵過,又不能因為這個事兒把辛恭給推出去砍頭。
他最不要臉的地方是在於,還寫了家書回河間府,叫他親爹那位久不理朝政的國公爺也六百里加急上了道摺子,直達天聽。
然後趙盈就不上朝了。
這已經輟朝六日,她御案前的奏摺堆成了山。
她一本也不想看。
徐冽站在旁邊兒,翻了兩本,嘆了口氣:“不看就不看吧,還真沒點兒新鮮事兒。這些人成天上摺子,也不怕淹了外阜的急遞。”
趙盈白了他一眼:“他們分的清楚著呢,外阜急遞都送到內閣去了,有舅舅坐鎮,出不了岔子,所以才一天恨不得寫上八百本奏摺送到我的御案上來!”
她越說越是來氣,大手一揮,那成山堆積的奏摺就灑落了一地:“我是真想把辛恭推出去砍了!什麼東西!他上次就差當面兒罵我數典忘祖了,簡直就是個混賬東西!砍他一萬回我都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