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恭氣的在府中恨不能把趙盈撥來的賞賜全摔了,要不是王氏攔著,這捅出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恐怕他也擔待不起。
辛程來的時候,王氏正吩咐丫頭們收拾行李,準備擇日啟程。
辛恭聽說他來,大手一揮直說不見。
分府而居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這些年兄弟倆在京城,也是互不干涉,平日裡走動都極少。
辛恭和王氏大婚那天,辛程都沒有比別的賓客來的更早些。
辛氏兄弟不和,京城沒有不知道的。
蘇梵勸過,也為此寫過書信送回河間府。
一個家族,從內裡先亂起來,那就離走向衰敗不遠了。
驚動了河間府的老太太,兄弟倆倒收斂了小半年,後來還是這樣子。
似乎生來就不對付,誰也看誰不順眼。
如今長大了,遠離家宅,在京中為官,長輩們離的遠,說教的那些話也不過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蘇梵見是如此情狀,後來索性書信也不再寫。
老太太上了年紀身體不好,再為這兩兄弟著急上火氣壞了身體,是不大值當的。
辛程彷彿還是從前那個混不吝的辛程,一點兒也不像是做了尚書的穩重人,更沒有半點兒即將成家立業的沉穩樣。
他是闖入府中來的。
門上當值的小廝又不敢真的上手去拉扯他,就那麼一路跟著,勸著,直到人站在了辛恭的書房裡,小廝一臉驚恐的告罪:“老爺,這……這奴才,奴才這……”
“你去吧。”辛恭面色陰沉,擺手打發那小廝退下去。
小廝一時如獲大赦,拱手一告禮,恨不得飛身跑出書房去的。
“二哥來看笑話?”
辛程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那裡去:“你是不是真的沒腦子?”
辛恭嘶的一聲,拿舌尖定了定上顎:“如今大家分府而居,你過你的,我過我的,這話,不合適吧?”
“你假清高什麼?”辛程劍眉緊鎖著,連聲音都不是一貫的溫吞含笑,而是陰冷到了極點,“皇上登基的這兩年多時間裡,不——早在皇上登基前。
辛恭,知道我為什麼一入京,就急著跟你劃清界限嗎?”
辛恭抿緊了唇角,緘默不語。
辛程負手而立,連坐一坐都不肯:“臨進京之前,我去告訴父親,讓他無論如何規勸阿叔,警告你入京之後收斂些。
你是君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