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不成的。”
這話卻不是趙盈說的。
徐冽躲在遠處正架著葡萄藤,慢悠悠的飄過來這麼一句。
趙盈捏了顆梅子丟進嘴裡,酸了一陣:“你別理他,咱們說咱們的。”
姚玉明滿眼的羨慕:“你看當年我把他給救出來的,大費周章,你幫著出了多少力啊?
他二十年都未必領我的情。
這人的心腸得多硬,我用了二十年時間都捂不熱。
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掌管姚氏之後又把他接到了老宅裡,裡裡外外的大小事情都去跟他商量,生怕他覺著沒地位,我不夠尊重他。
府裡的奴才們,有半個不尊重,我都立時發落出去的。
到如今他到這個年紀還能入國子監去當差,人前人後受人尊敬,我都不圖他能感激我,總要對我好一點吧?”
趙盈不免多看了她兩眼,心裡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姚玉明是賭氣來的晉州。
她跟姜子期,實在算得上是一對兒冤家。
京城裡送信來說,據說是姚玉明去逛了一回小倌館,留宿一夜,宿醉之後被送回的姚家。
姜子期呢?
他無動於衷。
不過倒是好好照顧了姚玉明一整晚,親力親為,沒假任何人的手。
第二天一大早就搬出了姜家老宅,住到了他之前的那個小院兒去。
姚玉明本來還挺高興的,覺著這二十年的工夫算是沒有白費,他如今也曉得吃一場醋。
結果她興高采烈的到姜子期跟前去告罪,想著把人哄回家,姜子期反而一臉平靜的勸她回家,說什麼若是另有了中意心儀的人,如今也方便把人接回家去,他給挪地方。
姚玉明當天差點兒沒把姜子期那個小院兒給掀個底朝天。
後來還是宋樂儀她們幾個出面去勸,把人給攔回了姚家去。
直到姚玉明離開京城之前,姜子期都沒搬回姚家住。
不過……
“這些事兒,你情我願的,我能勸你什麼呢?”
趙盈遞了一顆梅子給她:“你出來散散心,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過些天回京去吧,你又撂不開手,放不下他,說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也跟我訴過苦了,這一來一回兩三個月,回了家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唄,還能怎麼著?”
姚玉明突然就覺得好生無趣。
她撇著嘴起了身,趙盈手裡的那顆梅子她也沒有接,揹著手反覆踱了幾步:“我沒胃口了,那些糕點和那隻燒雞就便宜了你吧,我去睡一覺,誰也不要來煩我。”